慕容顏方才不覺得，此刻問道滿身的血腥味，才覺得有些受不了，急忙讓顧離扶著自己去洗漱，慕容顏走了幾步，想了想，大抵還是覺得心中有些不甘，回身看了一眼已經昏死過去的刺客，冷聲道，“把他弄醒，所有的刑罰都在他身上用一遍，我倒是要看看，下一次，還敢不敢來刺殺我？”慕容顏著實有些惱火了，自從她穿越過來之後，總是刺殺不斷，大大她都不知道受了多少傷了，隻覺得有些氣惱，若是可以一勞永逸，慕容顏不介意自己的名聲更加血腥狠辣一點。

    那旁的侍衛聽到了慕容顏的話，隻覺得心髒狠狠地收縮了一下，行了一禮，顫抖著聲音回答道，“是，公主殿下。”臉色已經變得蒼白了，想來是害怕極了。

    此時，慕容顏一心都放在一旁的顧離身上，自然也沒有注意到這侍衛的神情變化，不過，即使慕容顏注意到了，大概也不會放在心上，畢竟，慕容顏從來就不在意旁人的看法，即使那個人對慕容顏十分重要，當然，男神不在這個範圍之內，畢竟男神已經不能和一般人相提並論了，男神是慕容顏的神，神的話，那就是不能違逆的命令，慕容顏是必須要遵守的。

    顧離讓水墨請了禦醫過來，又讓一旁的丫鬟去準備熱水，慕容顏看了一眼顧離，“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殘忍？”慕容顏還是開口問了一句，此時緩了過來，除卻臉色有些蒼白之後，慕容顏沒有什旁的感受。

    顧離不由得有些無奈，揉了揉慕容顏的頭發，“你胡思亂想些什，要是我覺得你做得血腥殘忍，那我做的算什？”顧離著，安慰慕容顏不要多想，“你放心，在我心，你還是當初在京都時候，那個在舞台上一曲動九州的九公主殿下……”顧離的聲音夾雜著幾分柔情。

    慕容顏聽到顧離的話之後，卻是臉色變了變，有些不自然，慕容顏一直不敢開口，問顧離，到底喜歡自己什，就是害怕聽到這樣的回答，慕容顏害怕，顧離心中念念不忘的隻是那個在莫愁湖中死去了的公主殿下，慕容顏隻覺得心中有些苦澀，有時候，覺得這個問題沒有什思考的必要，畢竟這兩個人，現在也隻剩下一個人了，那個慕容顏不在了，眼下留在顧離身邊的，隻是那個莫愁湖落水之後醒過來的慕容顏，但是有時候，慕容顏總是覺得心中有些不甘，就像是明明是自己的東西，卻總是有一種別別人占據的感覺，為什顧離心中要有那個人的影子，慕容顏咬緊了自己的下唇，稍稍用力，血液就流了出來，鮮紅的顏色倒是為蒼白的臉龐添了幾分異色，慕容顏沉浸在自己的思維中，絲毫不覺得有些痛，還是顧離發現，才阻止了慕容顏進一步對自己下唇的迫害，顧離蹙眉。開口，帶著幾分不悅，“你這是做什？”顧離不知道自己哪句話錯了，也不知道慕容顏為什會突然這般，毫無征兆，慕容顏搖了搖頭，顯然不想告訴顧離自己這般的緣由，這就是一個死結，慕容顏親手為自己打上了一個死結，也不許旁人解開，就任由這個死結這般糾葛下去。

    慕容顏知道自己的做法不對，但是，卻沒有任何辦法。

    顧離看了一眼慕容顏，知道慕容顏心中有事在瞞著自己，忍不住開口問著，慕容顏卻不願意開口，顧離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種感覺，就像是，慕容顏明明在自己身邊，但是，她與他之間，卻像是隔了一層薄霧一般，慕容顏不願意將心中所想告訴他，對他有所保留，顧離本就是那種冷清的人，慕容顏若是不，顧離也不會開口去問，但是他們中間，卻由此就隔了什東西。

    顧離站起身，隻覺得心中有些不解，害怕自己留在這兒會忍不住逼問，顧離開口，極力壓住自己心中的煩躁，努力和往常一般，帶著幾分柔情開口，“阿顏，我去前殿議事，你若是有什事情，便讓人去前殿尋我。”顧離丟下一句，轉身，離開，慕容顏看著顧離的背影，心中隻覺得莫名惶恐，就像是有什東西在悄然變化一般，慕容顏想要開口，讓顧離留下來，但是嘴角微微蠕動，慕容顏終究還是放棄了，什都沒有，由著顧離離開。

    水墨端著慕容顏的藥，走了進來，隻見到慕容顏一人，隻覺得奇怪，開口。“公主殿下，顧離世子呢？我剛剛還看到顧離世子就在這兒……”

    慕容顏卻是搖了搖頭，“別問了。”聲音莫名帶著幾分滄桑，慕容顏接過水墨遞過來的藥碗，仰頭，一口就直接喝了，水墨見此，隻覺得驚訝，換做往日，慕容顏絕對猶豫許久，才會下定決心，今日怎這般配合，水墨心疑惑不已，麵上卻還是絲毫都沒有顯露出來，隻遞了慕容顏一碟幹果蜜餞，慕容顏搖了搖頭，“不必了，你下去吧，我想要一個人靜一靜。”

    慕容顏的聲音帶著無力，水墨隻覺得奇怪，但還是不敢違背慕容顏的命令，“是，公主殿下。”水墨行了一禮，退了出去，想了想，為慕容顏帶上了門，屋子麵的光線瞬間黯淡了下來，慕容顏的麵容在陰影中顯得有些模糊，看不真切，慕容顏睜開了眼睛，眼淚卻是悄然無聲地滑落，慕容顏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孕期的緣故，慕容顏的淚腺總是很發達，動不動就掉了眼淚。

    慕容顏擦掉了眼角的淚水，嘴巴麵滿是苦澀的味道，慕容顏才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終於懂了自己的落淚的緣由，大概是因為今日的藥汁太苦了一些，慕容顏嘴角扯了一抹無力的笑容，那笑容卻比哭更加難看，慕容顏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縱然想好了許多辭，慕容顏也始終沒有開口，她害怕顧離害怕的眼神，畢竟鬼神之，可不是一般人能夠輕易接受的，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是慕容皓，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做到如同慕容皓一般，對待她就像是對待慕容顏一般。

    以前，慕容顏害怕，不過是害怕旁人知道了，自己的公主地位不保，錦衣玉食，榮華富貴，甚至生命沒有了，但是，現在，慕容顏害怕，卻唯獨害怕一件事，那便是慕容顏害怕顧離會離她而去，慕容顏有些無奈，本來已經放下的東西再一次被顧離提了起來。

    慕容顏寧願她是旁人口中那個囂張跋扈的九公主殿下，也不願意是顧離嘴，那個舞技一流，豔絕群芳的慕容顏，因為，那個顧離眼中的慕容顏不是她。

    門被推開，慕容顏急忙擦拭了臉上的淚水，啞著聲音開口問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