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溫暖的懷抱醒來。
她低低嬰嚀一聲,掙紮著顫了顫眼睫,費力的睜開——
入眼,是一張俊顏。
她愣了愣,又覺得恍然如夢,似乎又希望美夢成真?她抬手,似乎想觸摸那略帶疲倦的容顏。
半空中,頓了頓,終究——
怕驚醒了片刻的溫存。
她剛要抽手……
卻被誰一把扣住了手掌?!
他睜開眼,看著懷中的人兒被抓了個正著,臉色一紅,就想閃躲?
他手臂有些酸麻,被她枕了一夜,有些僵滯。
此時,卻狠狠攏了攏她,截斷了退路。
她羞窘,想躲,卻隻能往他懷躲?
他含笑半側著支起身子,看著懷中不好意思抬頭的人兒,輕輕俯身,咬一口那冰涼的耳際?
懷中人兒猛地一顫,抬手,將耳朵也擋住!
他低低一笑,又低頭在那細嫩的柔荑上貪戀的蹭了蹭?啞聲低喚——
“雁兒,該起了。”
她臉色爆紅,埋在他懷,他看不見,卻能看見她脖頸間都泛起了朦朦的粉?
懷中她臉頰——
微燙。
他低低笑了笑,似乎覺得此刻溫存如同幻夢,此時,也分外不願驚醒,她也覺得總躲著不是回事兒,此刻抬頭,眼中有些迷蒙有些水汽?濕漉漉的看著他……
“我……我們……”
她咬了咬唇,羞於啟齒。
他卻低低的笑,將她往懷緊了緊,“沒有。”
她一愣,又埋首下去,耳根越發的紅——
他失笑不已,這笨拙的人兒,當真以為蓋著被子睡一覺就算一夜風流不成???此時,卻又憐惜她這般的笨拙,她這般稚嫩,蠢到藏不住心思,當初又怎會誤會她和洛星河……
千言萬語,多說無用,他無奈歎息一聲。
懷,她悶悶的問——
“你怎了?”
這一刻,似乎沒有半月來刻意折磨沒有長久以來諸多恩怨,他故作不知?她便也暫且忘了吧。
他愣了愣,唇角微勾——
“我歎你昨夜睡了一夜,春宵良辰這般虛度,實在是可惜,可歎。”
“咳咳……”
她似乎被這無賴的話嗆了一嗆,分外有些羞赧。
她埋著頭,掩著唇,‘那,多陪你一天補償’很想出口,終究,羞於啟齒?
何況,即使她想,想一輩子?
那卻是奢望……
時間不允許她那般任性了啊,如果被他發現,她還能走掉嗎?
此時,便沉默,再沉默。
然而,幻夢終有時,日頭高起,他擁美在懷,此刻,便分外煎熬,於是終究耐不過時辰的流逝,日頭打進了屋內?
他無奈,歎息,起身。
她埋在被子,懶睡。
不多時,他端了盤子來,有精致糕點,有茉莉香茶——
她愣了愣,他端來一杯香茶在她麵前?她順手接過。
低低抿茶,茶盅倒影她唇角微勾?
他記得她晨起要用香茶漱口?心很暖。
今日,便放下那許多過往許多包袱,舒舒心心過上一天,沒有他的風流往事,沒有她的諸多顧慮萬般畏懼,就這般,平淡如水,仿佛生活多年的老夫老妻?
無語,卻和諧。
無言?卻溫馨。
茶香淡淡,餘韻悠長。
她和他似乎難得這般平靜,就坐在屋頂上,一壺清茶,一盤糕點,看景,看天,看人,看此刻心事盡數拋卻,剩天地間一片清明?
相對無言,無聲勝有聲。
相顧不視,無景卻有心。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也知。
奈何兩情不長久,幻夢寂滅終有時?
終有時啊……
她嘖嘖舌,下意識抓起茶盞,那姿態,倒像拈著酒杯,她愣了愣,不大習慣,低歎。
他何等玲瓏剔透?對遠處揚揚手,一招。
便有黑影一閃閃到了身後,風聲掠起她細絨的長發?
而她波瀾不驚——
似乎意料之中,也似乎習以為常,她隻坦然接過酒壺,絲毫沒有一絲絲的不自在,似乎也很是習慣。
那人訕訕看了她兩眼,被誰眼光輕飄飄一瞥?滿滿的醋味兒撲麵而來!
扶風頓時大驚!
這醋吃得好沒道理!
一晃,身形消失。
她癡癡的笑,飲了一口,又悵然一歎?
他似乎很是理解,輕問。
“若離開,以後便難得這般美酒,我可是專門從皇宮搜羅來的,你可喜歡?”
她眼光淡淡,低頭,看了看清澈的酒液,倒影誰悵然的眸光?淺笑。
“喜歡。”
他似乎驚訝她今天分外溫順坦誠,少了那般針鋒相對少了那些爭執誤會,是否,她本就應該這般溫順這般輕柔?那身影在冬日的寒風中悄悄縮成一團,讓人憐惜,讓人……
心疼。
他多想跟她坦誠一切?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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