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叫秦野,村人都叫俺阿蠻,哥跟俺一同回去吃飯。”
不多時,阿蠻滿麵春風的回到河橋邊,黯綠半褂,寬鬆大板褲上多了星星點點的泥漬,應該是拉大水牛時濺在了身上。他邊走邊笑,似乎臉上永遠隻會有這傻傻樂的表情,熱情洋溢,便邀還家。
“唐寧”唐寧躺在枯草上,聽到阿蠻的聲音,仰身坐起,扭頭道。
唐寧側身站起,望著淳樸憨態的阿蠻,慢步走上前,輕輕一抬手摟在他的肩上,暢快大笑。這動作的親密度,就如同兩個多年未見的老友,一切盡在不言中。
阿蠻愣了半響,繼而直接半樓唐寧的腰,掂著他往村子走。
二人哈哈大笑。
回往阿蠻家的距離也就百米左右。這其間,兩人談了很多,準確來是阿蠻講了很多,唐寧隻是靜靜聆聽,阿蠻再次重申他叫秦野。
阿蠻命苦,從父母雙亡,成了孤兒,吃百家飯長大的。因為自力大無窮,食量驚人,村民引以為怪,見之躲很遠,更有言其父母是被他克死的。而這口“百家飯”更是不易吃進肚子。他這兒求一點那兒要一點,渾渾噩噩度日。
後來,山後住進一個外來老樵夫,上山砍柴,恰巧遇到正在山上找野果充饑的阿蠻,其根骨絕佳,適合練武,遂收他為弟子。
秦野便隨老樵夫長居山後。
講到這的時候唐寧注意到秦野傻笑的表情中起了一絲微弱的變化,濃情浮心頭,仿佛那段歲月是無盡美好的回憶。
他,雖然那幾年日子過的很清苦,但他和師傅過的很開心。就算頓頓粗食野菜,但好在他再不愁吃了上頓,沒下頓。再後來老樵夫將一身武學盡傳於他,因為學成一身本領,他不再隻靠蠻力,肉食野味漸漸擺上了他與師傅的餐桌。
隻言片語中,唐寧斷定那老樵夫應是某一隱居的世外高人。
三年後,老樵夫去世。那夜他哭的昏地暗,以前的日子無論再苦再難,阿蠻從沒哭過……
阿蠻又回到了月山村,給村民幫幫忙,捕食野味,如此作為,月山村的村民當然接納他了,長年累月不知肉滋味的村民,如今時而都能打打牙祭。
秦野講到這,臉上雖然仍在傻傻地笑,但眼神中卻藏著無盡的苦澀。
……又行了幾步。
阿蠻放下唐寧,眸若清泉看向左側的大山,輕輕道:“老樵夫光禿禿的墳前至今隻有一根陳舊的圓木柱。到他死,我都知道他的名字,可是什也寫不出來。”
唐寧看著如此神態的阿蠻,微微動容。
平平淡淡的話語,飽含滄情的故事。
山的人物有桑情。
月山村的茅草屋似乎都一樣,用兩個字就可以形容,簡陋。阿蠻的家也不例外,門口掛著幾條幹野菜,屋一張四角桌,桌麵坑窪,兩條長凳,一條還斷隻腿,用石頭墊著。
阿蠻麻利的上灶台,很快就端出了幾道菜。雖然談不上豐盛,不過對於山人家,這應該是用來招待客人才會上桌的飯菜,平常可能自己都舍不得吃。野雞肉,蒿野菜,花生米,清江菜,糠米飯。
秦野不停招呼唐寧吃菜,盛意拳拳,唐寧也不矯情,吃的津津有味。
阿蠻望著吃勁正酣的唐寧,嘿笑聲不斷,憨厚的臉上傻笑更盛顯得格外癡傻。
水雲灣大峽穀,九層怪塔前。
古老滄桑的宏偉怪塔三層,昱燈點亮,下方主殿大門前站了不少人,有族長花火,大長老殷離,二長老殷戰,三長老花斐澈……一眾輩。
一眾人瞠目結舌,久久忘言。
“族長,姐賦當真非同凡響,短短幾日,就通過二層。如此賦,就算與燕家的子相比也不遑多讓。”三長老花斐澈震驚言道。
花火笑意盈盈,輕輕點頭,眼神中有擔憂,有欣慰,更有濃烈的自豪之色。
大長老之孫殷龍站在一眾輩最前方,眼中隱有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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