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同時，斯木所在的急救室卻是亂做了一團。

    斯木裸露在外的皮膚呈灼傷性紅色，不用接觸皮膚便能感受到滾滾熱氣。兩個醫生三個護士圍著斯木的病床旁左看右看，都不敢上前。五個人一陣推搡，最終一個人拿鑷子，一個人拿剪刀，心翼翼的將斯木的衣褲都給剪掉。老醫生從口袋取出眼鏡掛在鼻梁上，湊近了去看。皮膚除了灼傷外，還有淡青色鱗片狀的文路，以心髒為中心往全身蔓延。老醫生使勁的眨了兩下眼，又仔細的看了一遍，眼睛越過鏡片上方問床對麵站得遠遠的實習醫生，“你有沒有覺得這個鱗片是活的？”

    實習生摸摸鼻尖，道：“好像，有點。”

    窗外一道亮光劃過，又一道轟雷混著閃電落下。

    斯木突然的坐了起來。站在床尾的三個女人嚇得尖叫著抱做一團。實習醫生連連倒退好幾步，跌坐在滑輪椅上，椅子撞到後麵的牆上，發出一連串的撞擊聲。正在檢查斯木眼瞼的老醫生則和斯木來了個迎頭碰。斯木被撞回床上，老醫生抱頭呼痛地轉了好幾圈兒，餘光再次掃到斯木時嚇得直接鑽了桌子底。

    五個人心翼翼，輕手輕腳的轉移到門口，靠在門上大喘氣。彼此看了看對方嚇圓了的臉，都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拍了拍胸口，將自己走樣的臉揉回原形，一邊揉一邊提防的盯著床上的斯木。斯木身上原本的灼傷紅已經不見了，全身都變成了青黑色，熱汽從皮膚鑽出來，縷縷白汽從鱗片縫隙冒出。

    話蒸青團好像就是這樣子的吧。蒸魚。不是，是蒸布。幾個人牙齒都顫了還在停品評著。

    斯木在床上蜷曲掙紮，雙手死死地擰著床單。過一會他又坐了起來，朝著門的方向衝了過來。剛平複了情緒的五個人立時嚇白了臉，頭猛靠在門上忘記了應該開門逃走的事情，好不容易揉搓回原型的臉又變成了圓形，頭上還都多出了兩根長觸角，僵直得像兩根線，筆直筆直的，臉上高聳出一根胡蘿卜鼻，身上的白大褂則癟了下去。斯木見狀反身衝向窗戶，破窗而出，掉在旁邊的花壇。窗子邊落下一地的碎玻璃渣。

    五個人頭上的觸角縮成一團，臉上均是一副肉痛表情。

    老醫生用觸角探了探實習生的觸角，“該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