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7章 善後

類別:網遊動漫 作者:七大罪 本章:第637章 善後

    冰冷的醫療艙內躺著一位少女,不,應該說是過去可以被稱之為少女的屍體。屍體上殘留著大量的傷痕,這些傷害無一不是由軍隊的槍械造成的。

    大大小小的彈丸徹底將少女的身體蹂躪了一番,小口徑和小動能的子彈雖然沒有擊穿少女的身軀但卻留在少女的體內,憑借著撕扯力將少女的內髒、骨頭、血管、神經等,都徹底撕碎揉成一團。

    大口徑和大動能的子彈則是在擊穿少女身體的同時,也造成了大量的開口傷害。尤其是那些反器材狙擊槍的子彈造成的傷害,不僅僅轟開了少女的身體使之不成人形,更加撕裂打斷少女的纖細四肢。

    現在少女的屍體就宛如一具壞掉的人偶,連保持人形都可以說是勉強的狀態下躺在冰冷的醫療艙內。

    當然,所謂的少女就是木,事實上在我重置木涅瓦文明的瞬間她的屍體就被傳送到了死兆星上的正義之劍基地內。

    我之所以沒有馬上複活她不是代表我做不到,也不代表複活她的過程遇到了什麻煩事,而是因為我需要時間進行思考。對我來說隻要木的靈魂在我思考的期間不逸散就行,所以我還是有相當的時間進行思考的。

    是的,不僅僅是思考,更是反思。我必須要在木複活之前來進行足夠的反思,並以此來決定對木的態度和處罰。

    關於木涅瓦文明的這場災難我毫無疑問要負上責任,因為這場災難幾乎是完全由我挑起並謀劃下來的。

    木作為執行人之一,毫無疑問是受到了我的蠱惑。對於年幼且不成熟的她,我為何會說出類似於向宇宙進發這種話呢?難道不是因為我太過於輕視了木這位少女的情感。

    正因為我過於輕視了木對我保持的好感,所以我沒有想過正麵回應並拒絕她。通過說出為難的條件來讓她知難而退,當初的我難道不是保持著這種不負責任的思想嗎?

    木僅僅是一個出身富有的普通孩子而已,她的手中沒有任何權力然而我卻對她提出了本應是由文明的領導者的話題,這難道不是太過於輕率的行為嗎?

    以木涅瓦文明的科學技術終其一生都是無法達成我提出的話題的,木應該也是有著這樣的認知的。所以她才會將希望寄托在盜取自我的技術,並以此來篡奪天下。

    “所謂的少女心,到底是有多麻煩和難纏啊。”我悲哀的看著木。

    一般的少女會因此就決定奪取天下嗎?一般的少女難道不是會就此死心嗎?然而正是因為木受到了我的蠱惑,不甘心的她才會做出這種決定。

    “真是個傻孩子。”我無奈的歎了口氣。

    然而更加過分的,大概就是我本人了。因為從未思考過這種可能性所以才將記錄有一些關於木涅瓦文明開發的技術的水晶項鏈交給諾,因為從未想過會被拿來攻擊本文明所以才在將記錄有文明評級的文件交給唯之後沒有加以監管,因為從未想過木可能去奪取天下所以根本就沒有深入了解過木的家族背景就說出一些不負責任的話。

    我該怎辦才好呢?答案同樣理所當然,我應當背負起屬於自己的責任。但這並不代表木是無辜的,無論我提供了怎樣的機會和蠱惑,實際執行者是她本人。是她本人決定哪怕讓半數木涅瓦人都陷入不幸之中也要貫徹自己的戀心,所以,該有的責任她也必須要擔負起來。

    一旦決定好對待木的態度,我便馬上著手對木的靈魂進行複蘇。暫時對於她來說還沒有必要急著複活身體,因為這要視她的決定而采取更進一步的措施和改造。

    伴隨著微光木是以半透明的虛體形勢複蘇的,她的靈魂很明顯對於現狀還感到不適應,朦朧茫然的凝視了半天的虛空。等她適應環境的變化之後馬上瞪大雙眼看向陌生的充滿科幻感的天花板。

    “醒了?”對著逐漸取回知性的木,我問道。

    “影大人。”幾乎是下意識的,木向著聲源望來。

    雖然是以靈魂形式複蘇的虛體,但動作上和真正的身體還是沒多少差別的。對著明顯想要起身的木,我僅僅是伸出一隻手就阻止了。

    阻止她的並非是我物質上的身體,而是附著在身體上的靈魂。作為雖然破碎但質的方便和木擁有天差地別的的我的靈魂,強度上來說想要介入和阻止木還是非常簡單的。

    “別著急,多休息一會兒吧。”對著僅僅是一年之別身體上就擁有了更多女人味的木,我淡然說道。

    “影大人,對不起,木沒能達成您的期待。”

    “那些先不說,不需要對我敬稱。”對著明顯充滿自卑感的木,我安撫道。

    “可是,影大人是非常高貴的存在,對於我們來說宛如神明一般。”

    “我並沒有你所想象的那般偉大,不如說如果你能夠普普通通的對待我那就是萬幸了。”

    木毫無疑問的對我保持著超乎想象的好感,同時她也應該打聽過我的出身。雖然對於木涅瓦文明來講我確實過於強大,但我可不想當他們的神也不需要敬仰神明的少女。

    “我做不到,影大人。”

    對著泫然欲泣的少女,我不打算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結下去。

    “木,你知道你做了些什嗎?”

    “知道。”大概是察覺到我認真的表情,木逐漸取回冷靜。

    “你知道你造成了多少生命的損失嗎?”

    “”

    “你知道,你讓多少人產生了巨大的心理陰影嗎?”

    “”

    “雖然對於你的心意我很感激,但對於其他人造成的傷害已經超過可以容忍的限度了。”

    聽到我的責備木開始默默的抽泣,但是她沒發現身為靈魂態的她沒有任何淚水可流。

    “那,你會對那些人的犧牲感到悲傷?”

    “不。”雖然細微但木還是清楚的表達出自己的意誌。

    “木,你”一瞬間我便懷疑木是否具有共情的能力,雖然木涅瓦種族的大腦確實含有鏡像神經元但我不能確認她的大腦是否因為感染的緣故就被破壞了,也不確認現在的木的靈魂是否就是完好無損的。

    因此,我決定做一個嚐試,看看木是否像鎖一樣處在壞掉的狀態。

    “木回答錯了嗎?影大人。”看到我略微有些吃驚的表情,木感到緊張。

    “不。”我重整自己的心態,並再度看向木。

    “這並沒有正確或錯誤的答案,隻不過是看木你的價值觀而已。比如你認為什才是重要的,你的親人友人在你眼中的重要程度等等。”

    “那,影大人您喜歡什樣的女性呢?”果然比起我想要詢問的,木選擇成為我所喜歡的。

    “太盲目了,木你這樣終其一生都不會求得你的目標的。”對於這樣的木,不得不作為年長者進行教育。

    被我教育之後木馬上就陷入到沉默之中,大概對她來說雖然無法理解但還是怕被我討厭吧。

    “木,所謂的男女都是在充滿自信的時候才是最有魅力的。一味地想著迎合對方的口味隻能貶低你自己的價值,讓你在別人眼前顯得卑微且厭惡。如果你無法想象的話,請你回想一下那些卑微的在宴會中恭維你的男性。”

    以木家的財力和企業的龐大程度勢必會有各種因為利益而對木表現的恭維的大人,這些人木會如何對待呢,大概連想都不需要想都知道了。如果木是那種稍微被恭維一下就能尾巴翹上天的女性,她也不會膽大妄為的去奪取天下了,因為那樣的女性往往氣量和目光都是短淺和狹小的。她們會滿足於眼前的世界,並不會再有足夠的動力去接觸新的世界。

    “懂了。”木小小的點點頭。

    對於那些恭維的人雖然木經常會賠笑,但也不過是笑藏刀而已。通過父母的事情木清楚的知道,那些對著自己笑的人並非是充滿好意的。那些對自己嚴厲的人,反而可能對自己寄予了厚望。

    “木,雖然這說可能有些厚臉皮,不過你想要向我展現一個怎樣的自己呢?你認為怎樣的你才是最有魅力的呢?”

    “我,不知道。”麵對著我的詢問,木思考了幾分鍾之後才說道。

    “那,你希望在我的心目中你是一個怎樣的人呢?”現在問木關於她自身的魅力點確實稍顯有些急躁,畢竟她還是太年輕了對於自己的魅力沒有任何概念。

    大概在她的印象中,所謂的女性魅力不過是一些前凸後翹的豐滿身軀外加類似於華那種休養罷。雖然我承認那些也是女性的魅力之一,但我不認為女性的魅力僅僅隻有這些。

    無論從哪種情況來看,隻要是充滿魅力的女性都是屬於那種特別仔細的。這一點從我家可以看出,我家女性麵除了艾就隻有茵菲爾屬於那種特別仔細爆棚的,所以其他女性在遇到這兩個貨的時候都會表現的有所畏縮。

    具體表現就在於氣場、對現場的掌控能力、和無論何時都不會驚慌失措,毫無疑問她們都是充滿了魅力的女性。雖然類型不同,但能夠像她們那樣充滿自信的女性在別的男人眼中會尤為閃亮。

    所以,想要留住我的視線的話,最少也要做到這種程度吧。

    “不,我不知道。”木思考了許久,但還是隻能搖頭。

    “算了,木你現在對以後有什打算嗎?”今天的我看來總是不得要領,是因為反思造成的影響嗎?

    “留在影大人身旁。”木的臉上露出了羞赧的表情。

    “那是不可能的。”對於少女一直持續的好意,我斷然拒絕道。

    “為什?難道是木不夠優秀嗎?”

    “不是那樣的。”對著明顯慌了神的木,我決定告訴她一些事。

    為了讓木清楚的了解到我會拒絕她絕對不會接受她,我決定直麵她不再逃避。

    “我,快要死了。”

    “怎會!”木用雙手捂住嘴來掩蓋自己的吃驚和驚慌失措。

    “影大人您看起來並沒有那年老啊。”

    “不是年老與否的問題,我的壽命幾乎是無限的。”我開始糾正木的誤解。

    “然而即使如此,我也病了。我得了一種絕症,哪怕是以我的技術,哪怕是全虛空都沒有任何人能夠救的了我。”

    “所以,我的壽命就隻剩下了幾年而已。”當然,這還是樂觀估計,雖然現在我的靈魂和阿爾泰綁定在一起了,但我的狀況也沒有多少好轉頂多是苟延殘喘的時間長一點罷了。

    而且我也不能因此就悠閑度日,因為那終歸是通過消耗阿爾泰的靈魂來實現的。按照我的靈魂強度和消耗程度,阿爾泰估計連幾年都可能撐不住。

    “”木果然慌張了起來,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她不知道該怎辦怎思考。

    “所以我無法等待你的成長,很抱歉。”

    “為什”木開始小聲的哭起來。

    “為什影大人會遭遇如此不公。”

    “不公嗎?”聽到木的悲訴我反而苦笑起來。

    “不,這是公平的,如果我長久的活下去對於其他文明來說反而是不公平的。”尤其是那些被我屠殺的文明,如若還留有幸存者他們早就恨不得把我抽筋扒皮。

    “影大人,您為什要這說?”

    “因為你被戀心蒙蔽了雙眼啊。”對於無法接受的木,我坦然說道。

    “我並不是你所認為的那般偉大,不如說我是非常卑劣無恥的人。我的雙手早已沾滿了鮮血,也許對於你來說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但我所懷有的罪孽與這區區的善行相比太過於深重了。”

    “影大人,您到底做過什事?”無法理解的木自然不會相信,對於她來說我所說的也許僅僅是借口而已。

    “想知道嗎?”

    “嗯。”

    “那就,展示給你看吧。”

    文明的大屠殺?種族的滅絕?那些不過是類似於記錄片一樣的存在,對於木來說可能並沒有任何特殊的價值。所以,我要讓她親身體會到,讓她感受到,讓她理解到,何為罪孽。

    將手伸向木的靈魂,將她拉入我的精神世界。一瞬間的墜落感襲來,幾乎是墜入深淵般黑暗從木的背後襲來並吞噬所有光明。

    在木還無法分辨上下左右的時候墜落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漂浮於空中的虛浮感。漂浮在黑暗之中連落腳處都沒有,然而也正是因為如此木才發現我站在她的正麵。

    “影大人?”對於突然的變化木感到困惑,但是這份困惑也馬上就閉嘴了。

    無數的光幕從我的背後向著木的身後奔流而去,就像是瀑布一般令人目不暇接的光幕中每一幅畫麵中都留有不同的景象。有的是烈火滔天的地獄,有的是冰冷刺骨的黑夜。在這光幕的奔流之中,每一幅畫麵都代表著我的罪孽。

    在這幾乎是無盡的光幕之中木感到目眩神迷,因為她無法了解這些的含義,所以無法做出行動。

    “選一個吧,每一幅影像都代表著我的一份罪孽。”對著向我求助的木,我冷漠的說道。

    “如果你想了解的話,就踏入進去吧。”

    聽從我的建議,木開始認真思考並看向每一幅畫麵。很快,她的視線就落在一幅影像上。那是一幅蒼白消瘦的女性影響,麵對著光幕女性雙眼無神的凝視著這邊。光幕也隨著木的選擇而停止流逝,被木選擇的光幕開始放大並掩蓋掉其他的光幕。當光幕大到足以容納我們的時候,炫目的光芒迫使木下意識的閉上雙眼。

    直到耳旁傳來早雜的喧嘩聲,木才重新睜開雙眼。然後映入她眼簾的是,一個灰色的世界。灰色的天空和灰色的街道,雖然人聲鼎沸但每個人穿著的衣服也同樣是灰色的。在這一片灰暗的世界中,壓抑的氣氛讓人感到苦悶窒息。

    “走吧。”察覺到木疑惑的視線,我牽起她的手帶著她走向眼前的店鋪。

    這是一個外表平凡無奇的店鋪,無論是店麵的裝修風格還是聳立在店外的牌匾,都屬於那種會泯然於眾的類型。推開劣質的木門,門鈴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走入店鋪內,從腳下的觸感可以得知是老舊的木地板,然而讓木費解的是從腳下並沒有傳來任何聲音。

    就是這樣的一個店鋪,店內的裝修就隻有幾張殘破的桌子和凳子而已。可謂是簡陋至極的店鋪內,老板正靠在牆邊的座位上半眯著眼看著報紙。

    年約半百的老板皮膚幹瘦且黝黑,在充滿了褶皺的皮膚上絲毫看不到任何的光澤。就像是半死人一般。

    絲毫都沒有做生意打算的老板縱使察覺到我們的存在也沒有說什,就僅僅是用頹廢的雙眼盯著我們。

    對於這異常的景象木下意識的靠近我,而我則是將空出的一隻手伸向衣服的內側拿出了某種紋章。紋章整體是由藍色為基底白色的鴿子作為主體構成的,在這灰色的世界中紋章成為了唯一的顏色。當老板看到紋章之後向著店內努努嘴並再度回到報紙的世界中。

    雖然木已經察覺到這是某種特別的暗號或通行證,但對於老板的態度還是感到緊張。輕輕的握緊木的手我帶她走向店內。

    店內的空間可謂是昏暗之極,在麵對著連腳下的地麵都看不清的走廊時木變得更加小心翼翼。很快我們就通過了走廊來到店後,揭開位於走廊盡頭厚重的棉布簾子一個鐵柵欄出現在我們的麵前。稍微在牆邊摸索了一下馬上就找到了鐵柵欄的鑰匙,用充滿鐵鏽的鑰匙打開鐵柵欄,進入內部的空間。

    這是一間充滿惡臭的廁所,滿地的髒汙擠滿廁所讓有著輕微潔癖的木下意識的皺起眉頭。然而我的目標並不是這間廁所,而是廁所後麵的空間。

    用力踢向廁所盡頭的牆,伴隨著“哢嚓”的聲音,牆成規則的向後打開。對於這意外的暗門木露出驚訝的表情,不過在進入暗門之後驚訝馬上就被震驚給取代了。

    在店鋪的後麵木未曾想過居然會隱藏著如此破舊的一間醫院,一座低矮的隻有一層的50平米見方的老舊平房。位於外麵的店鋪完全遮擋了這間醫院的存在,同時也隔絕了來自外界的聲音。

    醫院非常的破舊以至於可以被稱之為危房的程度,牆體的裂縫和滿地的碎玻璃碴宛如經曆過戰亂一般。地上不僅僅布滿雜亂的紙張,更是布滿了灰塵。

    到底有多少年沒使用過了?木如此思考著。但那些都不重要,因為這廢棄的醫院內居然也有著暗門的存在。

    我帶著木來到醫院內深處的一間房間正中,並將一塊石磚從地上搬起之後,露出了一扇鐵門。拉開位於地麵的鐵門,一個樓梯出現並通向幽深的地底。

    “來吧。”對著畏懼的木,我再一次發出邀請。

    帶著木走下充滿潮氣的樓梯,樓梯長約200米,後半段的時候幾乎看到任何的光亮隻能依靠身體的慣性記憶來行走。不過這段時間並沒有持續多長,在樓梯的盡頭有些微的光亮傳來,這讓木明顯放鬆不少。

    來到樓梯底部之後,一座真正的醫院出現在木的眼前。寬闊但昏暗的大廳,隻有老舊的鎢絲燈在散發著微弱的黃光。仔細看的話可以發現這些鎢絲燈都是按照防爆燈的標準設計的,在這座雖然老舊但卻無比空曠的大廳內多少顯得有些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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