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一秒,男人的呼吸似乎都止住了。
緊張。
前所未有的緊張。
席景握著自己的手,菲薄的唇瓣緊抿,如果徐言跟陸驍這時候在他旁邊,肯定又會,這男人真他媽沒有出息。
是,他就是沒有出息,確確實實,擔心著一個女人的安危。
但是蘇白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他的心上歡,是他的妻子。
“醒了?”
蘇白緩慢的睜開眼睛,席景抿著薄唇,立刻伸手握住女人有些微涼的手指。
男人手心都有些冒汗,目光瞬也不瞬地落在女人白皙到幾乎透明的臉頰上麵,然後是那雙黑白分明的,幾乎可以拿來當做標本的像是狐狸一樣漂亮的眼睛。
她……看得見了嗎?
蘇白睜開眼睛,起先是霧蒙蒙的一片,但下一秒,男人的五官就清晰地印在了女人的瞳孔上。
其實也就幾不見,但是也就是這一眼,卻忽然讓人覺得,好像已經千年萬年沒有看到他了似的。
蘇白抿著嘴唇,看著自己麵前的男人,眼眶微紅。
但下一秒,她就皺了下眉頭,黑白分明的眼睛仿佛還是沒有焦距般,“席景,你……你在哪?為什這黑,是晚上嗎,你為什不開燈?”
“……”
席景一顆心瞬間就提了起來。
男人大掌托著蘇白的臉,就連聲線也緊繃了那幾分,“你……看不見?”
“是手術沒有成功嗎?”
蘇白咬著唇,“席景,我是不是以後都看不見了?”
女人撒起謊來,還真的是有模有樣的。
蘇白看著席景,她似乎從沒有在男人臉上看到過這樣慌亂的神情,從到大,從她記事開始,好像他就一直是波瀾不驚的人設。
可是原來,他還是會緊張,會慌亂,會不知所措。
她多幸運,她是那個人。
那個……能讓他心動,跟緊張的人。
“不會。”
席景看著她,大掌不斷拍著女人的脊背,算是安撫,“不會有事的,我現在就去找醫生,問問是怎回事。”
分明傑瑞,蘇白醒過來之後,就可以恢複視力了,可是為什她還是看不到,淤血不是都已經取出來了嗎?
席景覺得自己心有一團火,熊熊燃燒,他憤怒了,想殺人。
男人著,就要起身離開病房,去找醫生問個清楚,隻是,在他起身過後的那一秒,蘇白就從床上起來,然後從後麵抱住了男人的身子。
蘇白光著腳丫踩在地上,身上是藍白相間的病號服,一張臉瘦白,下巴很尖,仿佛一陣風就能把她給吹倒似的。
席景目光落在自己腰上——女人潔白分明的手指。
男人抿了下唇,聲音低沉,“我去找醫生,蘇白,你把手鬆開。”
“席景,”蘇白用手在男人的肚腹上劃著圈圈,聲音低沉,甚至帶著一絲笑意,“如果我眼睛真的看不見了,你……還會不會要我?”
“你胡思亂想什?不會看不見。”
哪怕是給她換一雙眼睛,他也不會讓她這輩子都看不到光亮。
蘇白淺笑,“可是這個世界上,或許就是有那多的不盡如人意呢?”
如果她真的看不見了,變成了一個瞎子,席景,會不會嫌棄她?
席景轉身,骨節分明的手指勾上女人的下巴,蘇白被迫抬起眸子,下一秒,席景就看見女人黑白分明,帶著狡黠笑意的眼睛。
男人狹長好看的眼眸微微眯起,聲線低沉,“蘇白,你居然敢騙我,嗯?”
她分明就已經看得見了,可是,剛才卻在他麵前裝,騙他,很好玩?
蘇白笑了一下,纖細的手指抓著男人的白色襯衫,“我就是想看看,你有多著急我。”
“所以你還滿意,嗯?”
席景勾唇,然後直接把女人抱了起來放在床上,醫院的床很硬,蘇白躺著有些不舒服,她伸手推搡著自己身上的男人,在席景即將俯身吻下來的那一刻,女人偏過了臉,“席景,我不想待在醫院了,你帶我回家吧。”
“不跟我鬧離婚了,嗯?”
“不是都了,我不鬧了。”
蘇白抿了抿唇,聲音變弱。
她也是看出來了,席景這愛她,她幹嘛還作?
席景得對,這個世界上,總會有那多不如意的,既然發生了,那就接受,雖然這個接受的過程會很困難,但是,她不想就這放棄。
能跟席景在一起,本來就已經很不容易了,所以有些波折,也是她必須要經曆的,忍受的。
但是以後,她絕對不能再讓這類似的事情發生,這一次,到底,還是因為她太相信方依依了,之前對她那好,絲毫沒有發覺,自己當朋友的方依依,背地居然喜歡自己的男人。
還有就是她出門也太不心了,以後,她出門還是帶著保鏢的好,雖然有些裝逼,可是,至少這樣她會比較安全。
但其實現在哪個稍微出身好一點姐或者豪門太太出門沒保鏢的?
有個人在身邊,蒼蠅都會少來照顧你。
席景伸手捏了一下女人臉頰上的肉,眸眼深深,“想好了?”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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