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牧淩薇回來了。”冷炎站在雲憂背後,稟報道。
“是嗎?她都回來了,我們的計劃好像又慢了。”雲憂嘴角依舊是那一抹微笑,可是單薄的背影充滿落寞。
“下去吧,這兒也是她的家,回來便回來吧。”
雲憂坐在椅子上,看著窗外的夜色,目光變得幽深。
冷炎看了雲憂一眼,便轉身退出書房,關上了門。
冷炎是在五年前就認識雲憂的,那時的雲憂十三,冷炎十五。
冷炎的父母在他五歲時便被人殺害了,是師傅帶大的他。在冷炎十五歲那年,師傅重病將冷炎趕下山。
冷炎那一日並沒有走,他不想離開師傅,離開家。
他躲在後山,卻在戌時睡了過去。一覺醒來已是醜時,剛睜開眼便是大火,灼熱的火!
那大火前站著幾個人,他們戴著蓮花紋的麵具,手中是燃著的火把。
他知道那些人是誰——他的仇人!
十年前就是他們,同樣的場景重回記憶。
他想要衝進火中去看看,可是那火舌無情地燃燒。他更沒有能力去和那些人對抗!
冷炎咬住下唇,任由帶著鏽鐵味的血在口中四溢。
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師傅,家,在他的麵前化為灰燼。
他終於知道了師傅為何趕他下山,那一夜之間他終於成長了起來。
那一夜間,少年白頭……
那一夜,火終究還是熄滅了。
那一夜,那些人終究還是走了。
那一夜,他在廢墟之中用雙手去尋找師傅的殘骸。
瓦礫割破了他的手指,鑽心的疼,疼的讓人無法呼吸。
師傅的軀體被燒成了黑色,已經看不出原有的樣子。
他背起師傅走到後山,他沒哭,一滴淚也沒掉下去。
冷炎把師傅放倒在地上,拿著那把師傅唯一就給他的劍一下一下的刨著土。
“啪嗒。”上掉下雨滴,冷炎抬起頭看向昏暗的空。
一滴滴雨掉落下來,漸漸變成傾盆大雨。
冷炎低下頭,又繼續手上的動作。
雨水落到地麵滑下冷炎挖的坑中,雨水變成了泥水,泥水中帶著血跡。
冷炎的臉上水痕斑斑,不知是雨還是淚,或者是雨和淚夾雜。
冷炎把師傅放進自己挖好的坑,又一下一下將挖出來的土覆蓋在師傅身上,就和十年前把土覆蓋在爹娘身上一樣。
他沒有給師傅立下墓碑,冷炎“撲通”一聲跪倒在師傅的墳前,用力的磕了一個頭就像是做出了一個承諾一般。
磕完頭,冷炎用劍支持著自己顫顫巍巍地站起了身。
又踉踉蹌蹌地向山下走去。
雲憂是在要回明城時遇見冷炎的,初見冷炎,他渾身都是傷口,手指上更是血跡。
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破爛爛,甚至臉上的皮膚都有一些被燒焦。
雲憂把暈倒在地的冷炎救了回去,請了大夫為他看病。
可是,冷炎卻不肯喝一口藥,甚至不吃不喝,不問也不。
雲憂從看到他的那一刻便知道他肯定經曆了什巨大的變故,可是還是對冷炎的態度氣急。
就這樣,十三歲的雲憂一巴掌打在躺在床上的冷炎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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