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色昏暗低沉,空黑壓壓的。
歸安縣,青山村村外十餘的山道上。
有位穿著淡青色粗布衣衫,背後背一個竹簍的十四五歲清瘦少年,正在村外這條長長的生滿青苔的石道上快步走著。
別看石道上台階濕潤,上麵的青苔顯眼易滑,但少年卻一樣快步如飛,走得異常的平穩,腳力非凡。
清瘦少年快步向前的同時,還不時抬頭去看看周圍樹冠遮蔽之上的昏暗色,和石道五六外的一間斷垣殘的破廟。
夏季的歸安縣,氣變化莫測,雨水充沛,少年今上山采藥,就遇到過兩場短暫的雨水,都被他躲在山洞躲過去了。
可現在臨近傍晚,空又有大雨氣象,少年心默默祈禱,可千萬別在回家的路上被大雨淋身,最不濟也等他到破廟躲躲!
他可不想剛剛才大病初愈的身體,再次感染風寒濕氣!
想到這,少年的腳步越發的急促了幾分。
破廟。
少年氣喘籲籲地喘著大氣,臉上透著一份僥幸。
多虧了他從上山下山,身體素質很不錯,這才在大雨淋身之前,躲進了這間荒廢已久的破廟。
這時,少年放下背後的竹簍,這才放眼在這間破廟打量看去。
青山村外的這間破廟是什年間修建的已經無所考察,在少年的印象當中,這間破廟自從他記事起就是這副樣子。廟外的院牆全部倒塌,隻剩這孤零零的一座破廟還年久失修,破落了近半。
原先院牆的磚瓦據是被人偷偷拉回家,蓋了房子。而且,這一家人家據後來還神乎其神的有人考中了秀才。
破廟,正中央坐落著一座殘破不全的泥胎佛像,泥胎上的粉飾早就不知何時脫落大半,露出麵的泥草。而在佛像身前的供桌上,有著一大捧茅草,顯然是有人在上麵睡過覺。
眼神從佛像和供桌上移開,破廟右手邊的牆角處,在這場大雨中,漏雨漏的嘩啦啦的。而左手處的牆角邊,雖然不漏雨,卻是擺放著一口黑漆漆的棺材。
在漫漫大雨夜則顯得有點恐怖,氣氛詭異。
雖然林凡也聽上了年紀的老人講過,破廟出現棺材也不是什稀奇古怪的事情。但外麵這場大雨,色已經近乎全部黑下來了,破廟也沒什篝火,黑乎乎的,身前還擺放著這一口棺材,偶爾大風呼嘯著刮過,淒厲刺耳。
林凡要心一點都不害怕,心不打鼓,那是假的。
但是,好在林凡十歲那年在父母去世,遇到的事情不少,膽量還是有的。
所以,他連忙拿出自己縫的衣服口袋的火石,破廟因為平時也有過路之人在這晚上歇腳,不缺乏木柴,稻草、茅草啥的。他三下五除二,簡單熟練的便生起了一團火堆,勉強將整間破廟照亮,不再複剛才的漆黑陰冷。
在林凡動手生火的這段時間,外麵大雨絲毫沒有半點停頓緩歇的勢頭,外麵的色愈顯昏暗、低沉。依照林凡的經驗來看,這場大雨今晚是停不下來了。
因此,林凡今晚上隻能陪著這口漆黑一色的棺材,過一夜了。
其實,這種事情也就是剛才那會兒漆黑一片的時候,感覺可怖。現在破廟重現光明,自幼吃過太多苦,也一直頑強地生活下去的林凡心已經沒那害怕了。
然而正在這時,破廟空氣一冷,陰風一蕩,外麵的空間突然一聲炸雷,如晴空霹靂一般,轟然響徹際,破廟外暴雨傾盆的地間,驀然亮如晴晝!
緊接著,破廟內,林凡身前的火堆如遇克星般,驟然熄滅,丁點星火不見!
歸安縣三百餘外的一座火神廟內,一名身穿道袍陳舊,頭戴蓮花道冠,雙鬢微白的中年道人,突然從茅草堆中直坐起身來。然後,單手變換掐訣、衍算,口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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