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重拾房契案程昕蘇醒

    嵇康抱著程昕，連撿拾古琴的心思都沒有，他的心情低落到最低層，像墜落山崖或無盡的深淵，一直下墜，絲毫沒有停緩，一顆心像被人偷偷摘了去。莊曼華奔過來撿起地上的古琴，示意嵇康趕快走。嵇康兩眼含淚無動於衷，莊曼華衝嵇康笑了笑：“嵇少俠，走！”

    嵇康不理解莊曼華是怎樣的心態，生著怎樣的心腸，自己的徒兒死了，而且死的很慘，師父還能笑的出來？！世態炎涼，竟到了令人如此不堪的程度。

    他見莊曼華走了，本想背道而馳，再怎程昕也是他的徒弟，因此，也抱起程昕緊隨其後，飛一般掠過童家旅社的院牆，朝莊曼華飛掠的方向奔去。

    兩人飛掠了好長一陣，來到一片開闊地，莊曼華見後麵無人追趕，笑著對程昕道：“你個鬼丫頭，還不下來，你讓嵇少俠一直抱著你！”

    隻見程昕睜開眼睛，從嵇康的懷掙脫，怪道：“師父！”

    “看你把嵇少俠嚇成什樣子了，也枉人家這樣真心實意地對你！”莊曼華笑著責怪道。

    “師父，我在洞外守了這多，也該給康哥哥報償的機會，多抱我一會，也讓我撈撈本兒！”

    嵇康麵色一紅，想什，一想起他和師父的約定，把現出的微笑又僵死在臉上。

    “康哥哥現在多抱抱我，等我和他結婚，上花轎的時候，少讓康哥哥抱幾步不就兩清了，你是吧，康哥哥！”

    “這……”嵇康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他的一張臉平展展的泛著白光，連一絲喜悅的表情都沒有。

    程昕慌忙用手試了試嵇康的額頭，嵇康用手擋住了程昕摸過來的手，程昕不知道，黑影施了什魔法，讓嵇康哥哥變成這樣？

    “康哥哥，你怎啦？哪不舒服嗎？”程昕的話充滿關切、問詢和不安。

    嵇康想和你在一起，我舒服得很哪，臉上卻很冷淡，輕輕地了一聲：“沒什！”

    臉上都是結冰了，還沒什。

    程昕不覺“咦”了一聲，她心，康哥哥這是怎啦？怎變得這不懂風情、不盡人意了呢！是不是因為師父在跟前，康哥哥不好意思了呢？

    程昕想到這突然大叫了一聲：“我的馬呢？”

    嵇康和莊曼華麵麵相覷，懷疑程昕的腦子是不是被西域達摩給摔壞了，怎毫無來由地什馬不馬的！

    “怎回事？看你這孩子一驚一乍的！”莊曼華不解地道。

    “我娘怕我奔波勞苦，從家來的時候，特意讓我騎了那匹閼氏馬的！那可是世間少有的寶馬良駒，飛奔千不知疲倦，這可是我家的命根子！”

    “是呀！追趕西域達摩的時候確實看到半山腰有一匹棗紅馬在那吃草，走，我們回去找找！”莊曼華道。

    峨眉老的罡玄冰掌還沒來得及用，就聽眾魔怪吆喝一聲，包括台魘狐、雁蕩鱷梨、武夷幽魂都急匆匆跳牆而去，她也跟著跳了出去。少林蓮花和蓬萊倭爪更是爭先恐後，他們倆最知道柿子撿軟的捏，他們糾纏著無極劍聖莊曼華不放，見嵇康的琴曲殺傷力驟然而起，跑得比兔子的爹還快，一溜煙地翻牆而去。

    他們見嵇康懷抱著程昕的屍體，不知就，心就覺得可惜，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怎還沒來得及享受，死就死了！你看嵇康那如喪考妣的臉，確實看了令人心酸酸的，滿令人寒心的。

    眾魔怪齊齊跑進客房，問西域達摩是不是趁他們與嵇康、莊曼華對決之際，占了先機，把程昕弄成這樣子？西域達摩沒有，連自己的十八代祖宗都賭上了，眾魔怪唏噓了一陣，然後，商量既然來了，一起到東陽看看去。

    去就去，誰怕誰！

    程昕她們三人來到台山下，老遠看到那匹馬還在山上吃草，莊曼華擔心司馬琴纓，群魔亂舞，怪象橫生，又初涉江湖，怕她遇事孤掌難鳴，因而吃虧上當，就找了一個事務繁忙的借口，告別了程昕和嵇康，奔東陽方向奔去。

    程昕和嵇康當然要回程家客棧，程家客棧有他們尚未處理的種種事務。其實，程昕是什也不想回家的，她擔心要是縣衙把嵇康叫去詢問，或者嵇康到縣衙打探案情，她就不知道該怎圓謊了。以前所做的假證，恐怕都會露餡的！但她又不好意思直接去東陽，畢竟沒有阻攔的理由。

    嵇康當然不知道在他閉關修煉的時候又發生了什。但擋不住阿果阿力和他三道四，幫他理清以前的來龍去脈。

    程昕和嵇康同乘一匹馬，程昕路熟，坐在前頭，抓住馬韁繩，打馬向前。看著沿途的風景，程昕手舞足蹈，高興地唱起了家鄉調：“有一個魚娘哎，風浪行哎，撈出一個哎，黃燦燦的金娃娃，從此她蓋起了好房子哎，過上了好日子喲，十八鄉的人哎，都把她誇……”

    “不是你們揚州有田螺姑娘的傳，可不可以給我講一講？”

    “咱倆誰跟誰啊，還可不可以，老婆知道的，一定要和老公講的，我就納了悶了，隻幾的工夫，咱倆怎變得如此生分了！康哥哥，那黑影給你施了什魔法，你能告訴我嗎？”

    “什妖法魔法的，以後這種大不敬的話不要！”嵇康依然一臉的正經。

    程昕自然肯講述家鄉的故事，有關田螺姑娘的傳，是人們心中的地標，蘇州揚州這一片的人誰不知道田螺姑娘是知恩圖報，勤勞善良，美的化身。

    心曠神怡怨短，痛苦熬煎恨日長。程昕和嵇康一路笑笑，不覺來到諸暨，程家客棧就在眼前，她翻身下馬也不顧嵇康怎樣，衝著院嚷：“娘，快出來，你的女婿來了！”

    “哈哈哈哈，來了，來了，我女兒一到，連空氣也跟著鮮亮起來，女婿來了，我當然要好酒好菜招待，快過來，到房間坐下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