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素素觀察著附近忙碌的人們，確定沒有人在意自己後，試著走出角落在各處亂轉，她甚至故意走到路中央，擋住一兩個人的道路，但是人們隻是繞過她，並沒有其他的動作。聶素素暗喜，無意地緩慢地接近著大門口。她看到家丁不時地進出，門外卻鮮少有人走動。先皇駕崩之日，怎有百姓在外閑逛，做生意的都收了攤，家家門前都寂靜無聲，隻有匆匆趕回家的路人。聶素素看見門外沒幾個人，有一些擔心。她就這樣堂而皇之地出去，路上也沒有任何的遮擋物，目標太大，被發現的幾率很高。聶素素覺得，自己應該想出一個萬之策。於是，她跑回自己的屋，路上還撞到了幾個侍女，不過她也沒有停下來，侍女們發現是她也不好多說，都隻是行了禮便走了。進屋，關門落鎖，聶素素靠在門上喘了一會兒氣，然後重新站直身子，走到衣櫃前，打開櫃門，到處翻找著。她記得前幾天琳琅給她準備了一件喪服，就放在這麵。

    聶素素翻箱倒櫃，最後在櫃子底下找到了，她想，可能是琳琅覺得不吉利，就沒有放的很顯眼。終於找到了喪服，聶素素急忙換下自己的一身衣服，套上喪服。聶素素慌忙套上衣服，甚至沒有在意有沒有穿錯，取下招搖的發飾，給自己隨便綰了一下頭發，係了一根銀白的發帶就打開了門。

    門先是露出了一條縫，聶素素從門縫觀察到外麵沒有人經過，於是大著膽子開了門。剛想邁出去，又想到什似的，轉過身端了個托盤出來，上麵放著兩個碟子。聶素素這回想，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一定要小心行事，切不可露出馬腳。於是，聶素素低下頭，快速地邁著小碎步，混在人群，跟著人流的方向行動。她冷靜地跟在人後麵，看著人們進了不同的屋，就轉過身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不讓自己被管事的嬤嬤們看見。讓嬤嬤們看見自己還得了，計劃肯定得泡湯，聶素素理智地分析。最後，在一段躲躲藏藏之後，聶素素好不容易到了大門口。眼看著勝利就在向她招手了，卻突然被人叫住。

    “你，站住，那個院子的？”聶素素頓時定住不敢亂動，她聽著有人叫住自己，一顆心懸在嗓子眼。她聽到那人慢慢的走過來的聲音，心都要蹦出來了，卻突然聽到，“是我，琳琅，聶姑娘讓我和她出去買東西。”是琳琅的聲音。

    她怎會在這兒？聶素素不禁疑惑，怎會這這湊巧？難不成她跟蹤我？不可能，她每天要幹不少活，犯不著為難自己。這想過後，聶素素放寬了心。但同時，她又不得不提防著身後正在進行的盤問，這可是關係她生死存亡的大事。

    “是嗎？那你說說，聶素素叫你們買什？”那人不可能輕易相信琳琅的一麵之詞，繼續詢問。

    “這說與你聽，怕是不大好。”琳琅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那人提高音量，“我看聶素素才沒有讓你們出去買東西。大街上還有幾個人，沒有一間店是開著的。你們去，也得找到地方買。一定是胡謅！還不快回去，別給我添亂。”說著，就要攆琳琅和聶素素走。

    誰知琳琅也大聲地說，“我還能騙你不成？聶素素想要什，咱們殿下從來都給。殿跟我們說了，隻要是姑娘的命令，就一定要執行。不告訴你，自然是女兒家的私事兒。難不成要一五一十地告訴你才行？還是說，你連殿下的話都不聽了嗎？”

    那人頓時好聲好氣起來，“姑娘這是哪的話，我一個下人，怎敢不聽主子的話，怕不是有反了天嗎？姑娘大人有大量，今天我放你們出去，你們也別在殿下跟前提起此事。如何？”

    聶素素覺得，這買賣不虧。此時，她就靜靜地等著琳琅的下一步怎做。她凝神聚氣地等待著。

    “都是為主子辦事兒的，何必為難彼此，我們自然不會在殿下麵前說你的壞話，你不過是恪守本分罷了。今日之事，我們就當做沒發生過，希望你也能這想。”琳琅說要這一段話，聶素素內心很是佩服她，才十六七歲的年紀，竟有如此氣魄。不像自己，十幾歲還在父母懷撒嬌。

    琳琅道了謝，走上前和聶素素並排走，挽著聶素素的胳膊悄聲說，“別回頭，繼續往前走。”聶素素依言而行，亦步亦趨地跟著琳琅的步伐，不讓自己落出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