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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將軍、將軍，我們的將軍醒了！”

    當傳令兵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到黑加侖軍的兵營通知這件喜訊時，整個營地瞬間達到沸點。除了前往蘇斯克堡執行征服占領命令的盧瑟等人，這些駐紮在海斯特堡苦苦等熬了三天的黑加侖軍劍士、槍兵、散兵們，無論軍銜高低、身份貴賤，一溜煙地湧入海斯特堡內區，把小石頭要塞圍得水泄不通，好像要完成仆格未竟的事業一般。

    廚娘和幫工們把大鍋架在庭院內，士兵們幫忙劈柴殺羊，自發組成了一場歡慶的盛宴。為了防止爭奪，最近一直負責管理後勤的希爾薇叫人設置了十幾口大鍋，麵燉滿了羊肉、雞或魚、蔬菜和蘑菇，由士兵們自選。兌了很多水的麥芽酒成桶擺放在四周，一切費用均將由‘慷慨’的仆格·加西亞提供。

    在諾德人中，這往往算是相當罕見的盛況。寒冷的環境帶來孤僻內向的性格與生活習慣，戰士們往往習慣一個人呆著，這是格陵蘭不可不品嚐的特色。包括沃爾夫在內，這位雅爾也隻是擅長社交，如果一個人可以安安靜靜地看書，真是再求之不得不過了。

    “在您昏迷的時候，相當多的冒險者,以及在戰爭中尋找機會的小夥子來到黑加侖軍駐地，希望能夠加入您的軍隊。聲望帶來財富，這是羅多克人都懂得的道理，這並不奇怪。”

    蒂凡娜將自己通宵整理的追隨者資料擺放在沃爾夫的麵前，在這位書記官與希爾兢兢業業的努力下，所有的追隨者的名字都被分類登記。說來實在諷刺，那些舞刀弄劍的大塊肌肉們連自己的名字，都要一個羅多克女人和一個獨眼龍來寫。在身為貴族的希爾麵前點頭哈腰、恭恭敬敬，老爺放的屁都是香的。

    經過詳細地推敲與征詢各位高級軍官的意見，各懷心思的拜訪者們被分為四類。

    第一類，是沒有什本事的失地破產農民；窮困自由人和被榮譽鮮血衝昏頭腦的諾德小子，前者被迫討口飯吃，後者滿腦子建功立業，但不論因為心情緊張還是激動，他們總體而言基本都是拿著劍亂哆嗦的下等貨色。還有少量逃亡農奴、奴隸，那些屬於或半屬於其他領主的財產，已經被一一拒絕。在目前的情況看，和周邊的領主交惡是不明智的。

    第二類則是經曆過戰火、但總體而言還是沒什大本事的老兵。他們沒有武藝沒有紀律，卻也沒有脾氣，黑加侖軍的軍官說什就是什，根本不會去想為什。這些人數量不少，而且很受各位損失慘重的高級軍官們歡迎，大家為了誰補員的問題險些大打出手。最後還是由瑪格麗特抽空進行調停，從某種意義上講，這位即將成為瑪格麗特·路西法的女士，漸漸開始享有沃爾夫的話語權。

    第三類是身經百戰、能力超群的諾德武士。他們往往家底殷實、裝備優良，在榮譽和野心的召喚下來到了黑加侖軍的營地，高起點也帶來了高需求，他們對紀律的約束和老軍官的威嚴不屑一顧。好在數量並不算很多，絕大多數的刺頭都被托曼一個個飽以老拳，服服帖帖地滾進了近衛團的序列。沃爾夫哭笑不得地發現，自己的近衛數量居然膨脹到了一百三十人之巨。

    第四類，則並非散兵遊勇了。那些身份並不低微的貴族們懷著誠意或試探，前來拜訪這位如同新星般冉冉崛起的雅爾。這次戰爭之後，沃爾夫控製的土地將會容納海斯特堡、黑加侖村與蘇斯克堡。無論如何，對周邊沒有參與這場戰爭的雅爾們看來，都是板上釘釘的龐然大物。

    之前仆格蹂躪過自家土地的慘狀還曆曆在目，誰又知道沃爾夫會不會真的有高一點的道德覺悟？畢竟在沃爾夫向他們伸出橄欖枝的時候，這些雅爾拒絕了最後勝利者的請求，那時人們隻看好仆格·加西亞的八千大軍。等待事態反轉，才匆匆忙忙帶著禮物參拜新的霸主。

    “那，我明白了。”

    沃爾夫看著那份足夠讓人昏昏欲睡的名單，目光自如毫無波動。在現在看來，他就是砧板和刀俎，這些所謂的追隨者和小雅爾們隻是他和仆格權力角逐後玩剩的渣滓。隻要他願意，怎處置都不會有問題。

    “讓那些雅爾們等我兩天，告訴他們，沃爾夫很忙，他在忙著數自己的軍隊剁下了多少腦袋，倉庫多了多少漂亮的第納爾。如果等得不耐煩，大門自然朝向家的那邊。留下的人，可以和我一起嚐嚐美味的蛋糕。”

    蒂凡娜乖乖點了點頭，之前她在羅多克時，隻認為沃爾夫充其量是個能打、有人性的諾德海寇頭子。現在她明白，自己侍奉的，是真真正正的領袖：“我會叫他們耐心等待，事實上，這些人把您的態度視作頭等大事，應該不會這快離去。”

    “就像他們之前也把仆格的意見視為聖旨，在大軍過境時屁都不敢放。”沃爾夫滿不在乎地拿起身邊的酒杯，但在瑪格麗特不善的注視下，訕笑著緩緩放下，拿起來旁邊裝著清水的木杯，那是瑪格麗特派專人每天從遠處清澈的溪流打的，海斯特堡的井水總有股讓人不舒服的土腥，“畢竟像烏龜一樣縮緊自己的卵蛋，是他們的本能。”

    在蒂凡娜走後，瑪格麗特不無擔心地湊過身來，用濕毛巾擦拭過沃爾夫的臉頰：“小狼，你傷口還感覺疼嗎？”

    “當然疼嘍。”沃爾夫笑眯眯地湊過身來，露出傻模傻樣的德行，“要親親才能緩解，哎呦，哈哈哈，沒事了。”

    瑪格麗特把手掌從劍柄上放下，朝著躺在床上的男人示威般挑了挑眉毛：“算你識相。”

    但說完之後，還是蹭著沃爾夫的臉蛋，微不可聞地‘啵’了一下。旋即坐在一邊，用小木錘子為沃爾夫砸開堅果，滿臉傻笑的黑加侖軍將軍隻需要張開大嘴，把自己喂得像是倉鼠一樣肥嘟嘟的就好。

    “不過……如果你傷好些的話，還是去看看那些雅爾們比較好。”瑪格麗特將堅果塞進沃爾夫的嘴，一個不小心被狼舔了手指，嗔怪地用小錘子輕輕敲了敲男人的腦袋，“胡鬧，哪有貴族的模樣。”

    沃爾夫笑眯眯地咂了咂嘴，似乎在回味著指尖的味道：“貴族哪有什模樣，他們又算得上哪門子的貴胄？吃得很好，穿得很好，一副儀表堂堂的模樣，僅有的本事就在於能夠關鍵時刻順風倒，恭恭敬敬地跪下來舔舐拳頭最大的人的腳趾，絲毫不被骨氣和臉麵拖累，永遠趨向於利益最大化……惡心，糞坑的蒼蠅也比他們更幹淨。”

    “你啊你啊，真當我是村姑婦道人家？這些小雅兒隻是你得罪的起罷了，要是拉格納再次賞臉光臨，你怕是能從床上蹦起來。”瑪格麗特貼身鑽進被窩，抱住暖洋洋的沃爾夫，他們隔著衣服，心髒卻在如此相近的地方跳動，“小狼，你學什都很快，你隻是不想變得離以前的自己太遠罷了。但是，我們都沒有那多選擇，不是嗎？”

    “嗯……說得很有道理。”沃爾夫將自己的臉蛋埋進瑪格麗特的懷，舒舒服服地靠在全天下僅供他和小莎琳享用的豐腴軟墊上，舒服得仰臉朝天，“但是現在，誰也別想打擾我和我老婆親熱，誰敢敲我的門，我就敢讓他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