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常十五的月亮十六圓，寧檬往年肉眼對比過兩個晚上的月亮，直觀上她覺得一樣圓。

    叫外賣吃完晚飯後她帶著其他的人去到了樓頂，城市能完整賞月的地方隻有一座座高樓之頂。把酒問月，她指揮寧柚和趙照抱了兩箱啤酒，還讓寧橙把他剛買的文望遠鏡也扛了上去。

    “哇，文望遠鏡下的星空和月亮看著好有感覺。”

    霓虹燈散發的光浮在城市上空，嚴重的光汙染使得夜空中的星鬥失去原本的光彩。望遠鏡下的它們也不是她曾經在西藏看到過的那片星海，近距離的觀察更像看科教片。

    “月球表麵坑坑窪窪的能有什感覺？荒涼？”

    寧檬眼睛撲在望遠鏡上，空著的手一掌朝旁邊的人頭上劈了過去。

    “滾過去喝你的酒去！”

    寧橙寧柚章明明都在一旁靠著欄杆喝酒，唯獨這個趙照跟在她背後寸步不移。

    “不去，你是不知道你回來之前你倆個弟弟差點把我剁了。”

    “現實版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啊，他倆時候打不贏你，現在怕是隨意一個都可以單挑你了。”

    寧檬離開了望遠鏡，她記住今晚的月亮了，要想知道老話的是不是真的還得明晚再觀測一次。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現在他倆我總覺得是你養來對付我的戰略性武器，沒看出來你目光這長遠。”趙照趴到了望遠鏡上，他沒看到寧檬已經走到大部隊麵前了，他的話她沒聽見。

    寧檬走到了寧柚左邊，他右邊是寧橙，寧橙右邊是章明明。剛剛飯桌上這幾個人一句話都沒，她和趙照全程尬聊。

    一陣風迎麵吹來，寧檬從地上拎了一瓶啤酒起來。身旁的九零後和零零後三個人都仰頭看著，但他們目光所在不是今晚的主角月亮。

    她這個八零後猜不到此刻他們到底在想什，或許這就是代溝？

    “你們在看什？流星？飛碟？”

    寧橙對他姐將章明明帶回來這件事極為不滿。

    “不是你的嗎？中秋節賞月啊。”

    寧檬的拳頭繞過寧柚的背落在了寧橙的後腦勺上。

    “嗯，賞月，我就知道咱倆不是親姐弟，你是當年咱媽在垃圾桶撿的外星人，眼睛長在後腦勺。”

    “我巴不得是外星人，也隻有回到母星才能躲過你這個暴力狂。”酒壯慫人膽，寧橙頭腦發熱一股腦兒的懟了回去。

    “你！我今晚心情好不跟你計較。”寧檬的拳頭在穿過寧柚後背的時候碰到了他的琵琶骨，寧柚低頭看了看她，她自覺地鬆開拳頭退了回去。

    “那看來你這三十年心情都不好啊。”寧橙並不覺得她不跟他計較是什好事，她的好心情建立在他們的壞心情之上。

    原來還是因為她帶章明明回來的事再跟她慪氣，寧檬心底嘻笑。她從未見過寧橙對其他女生的態度像對章明明那樣，他跟章明明做那種約定擺明了不會對她坐視不管。

    “章明明來咱倆走一個。”

    章明明手拿的是汽水，寧檬跑過去給她換了一瓶擰開的啤酒。

    “寧檬姐我”章明明眼神飄向一旁，手的啤酒她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別你不會喝酒，我可清楚你的酒量，來，敬我們自由的靈魂和無懼無畏的勇氣。”

    瓶身相碰後寧檬幫助抬起她的手將酒瓶送到了她嘴邊。

    “學生就得有個學生樣！”

    寧橙一把搶走了章明明手中的啤酒一口氣喝了幹淨。

    繼續裝啊，寧檬得逞一笑。

    章明明看著他不停蠕動的喉結，她產生一種錯覺，他這是關心她？

    “你並沒有過我不能喝酒！”

    寧橙扔下酒瓶子，當初他確實沒這點“現在我了，隻要跟酒精有關的東西你嚐一口，全部作廢。你要喝我也不攔你，正好甩掉一個麻煩。”

    麻煩嗎？，不錯了，起碼有存在感了。

    “知道了。”

    寧檬看到這一幕心情錯綜複雜，回到了寧柚左手邊，她還是接受不了這倆的組合。

    “沒意思！寧柚我們來喝酒吧。”

    本來要和章明明喝的酒還是滿瓶，她轉手遞給了寧柚自己又從地上的啤酒箱拿了一瓶。遠處趙照還在尋找他的嫦娥仙子。

    “下午的事抱歉。”寧柚沒等她碰杯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下麵街道的人聲鼎沸和蟲鳴鳥叫於高樓之上的人來有些遙遠，今晚的夜色整體靜謐有餘。

    “你是零食的事？”下午他要道歉的事寧檬能想起來的隻有零食。

    “如果你覺得我需要就那件事向你道歉那就是吧。我本來想的是沒找到你一起回家，讓你遇到了不愉快的人和事很抱歉。”

    不愉快的人和事特指趙照。

    “你這道歉我怎聽著那別扭呢？你不是真心為零食的事道歉的話，我有權不接受。”

    寧柚萬年不變的表情明顯一怔，就連眉毛也跟著跳了一下。這就是寧柚，一個缺乏娛樂精神，她不敢在他麵前造次的人。

    “跟你開玩笑啦，我當時態度也不好心罵你們罵了很久，所以早扯平了。”

    兄弟姐妹間因為這種事道歉寧檬覺得那太生疏了，也可以理解為從不道歉的她在給自己過往種種找借口。

    “對了，趙照他他回來是跟我相親的，阿姨有跟你過這件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