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個子，富家的人，也是你的朋友？”

    衡玨再度來到了寧園，聽衡瞬提起了富海的事。

    “是的。”衡瞬道，心中同時也暗道，隻是見過一兩麵的朋友。

    “我知道他，他在家族，很不受人待見。他的父親，根本從來就沒正眼看過他。他跟著他九叔來到南華城，他的九叔，其實也嫌棄他。”衡玨道。

    “父王連他也知道？”衡瞬訝然。

    “如果富家的人來到南華城，他的身份父王都不知道，那又如何統領南華郡百萬子民？”衡玨道，“那子，活得很落魄。王府子弟，應該與雄鷹為伍，而不是與凡夫比肩。你如果需要朋友，還是盡量去結交些體麵些的朋友。”

    “道理是這樣。”衡瞬苦笑一下，“那也得那些體麵的人，肯搭理孩兒才是。”

    衡玨默然，他從自己那枚納戒取出了幾樣東西。一把短劍，一套內含三枝漆黑袖箭的機關，還有一件灰布背心。

    “這是寒鐵短劍，劍名狼牙，極為鋒銳。”衡玨輕輕將短劍抽了出來，短劍劍鋒偏窄，寒氣逼人，“此劍可輕易斬斷精鐵兵刃，你拿在身上，用以防身。它的劍鞘，可以遮擋寒氣，不會對你身體造成不便。”

    寒鐵，是取自北方極寒大陸冰蓋底下的鐵礦精煉而成，較之精鐵，更為鋒銳，而且鐵上生附帶極寒之氣，對人體殺傷力更為強橫。

    他又拿過那件背心：“這是冥蛛蛛絲為，西方阿高地的靈羊毛為麵，織就的護心背心，能化消靈士階層的靈力全力一擊，必要時，可以救你一命。但是，這一擊後，它就將碎裂，剩下的，隻能靠自己了。”

    “至於這副袖箭，由帝國機關世家南宮所製，射速極快，而且相當隱秘，靈師以下，基本上難以躲避。袖箭上抹的是藥力極強，連熊獸也難以抵抗的失魂香。中箭之後，靈力頓時受阻，盞茶時分內，神智漸失。半個時辰後，藥力才過。”

    衡玨親手給衡瞬將背心穿在衣之外，把袖箭係好，再給他穿上外衣，然後又給他將狼牙短劍置於靴筒，一舉一動之間，無不透露著父親對兒子的關心。

    “此去孤山，雖然隻有十來路，轉眼即到。孤山四周，駐有王府的衛隊，礦內也有護衛把守，又有洛飛弛緊密守護，可我總還有些不放心。”衡玨道，“有了這三件東西防身，總算放下了些心。”

    “父王放心罷。”衡瞬道，“孩兒一人也生活了幾年，能夠照顧自己。”

    聽得這話，衡玨鼻頭一酸。

    “讓你去孤山，睎兒還老大的不高興，一直埋怨我狠心。其實，我何嚐又想讓你去。就像我上次向你過的，一介凡人，想要出人頭地，手中必須要有錢。”衡玨道，“而孤山，是你唯一能夠明目張膽往自己口袋撈錢的地方。”他壓低了聲音，“父王我，為了將這個地方完全掌握在自己人手，與你大伯的關係，又惡了一層。也罷，你那個朋友，叫富什海的，你想帶，便帶著吧。”

    “多謝父王。”衡瞬大喜。聽他們都孤山苦悶，有一個朋友，或者還算不上什朋友，隻是個能得上話的同齡人陪在身邊，也算是件幸事。

    衡玨走了，走了之後，他的話，衡瞬還一直在思想著。

    自己這個才見過幾麵的生身父親，無疑是對自己充滿著愧疚與憐愛的。隻是這個世界殘酷，他不得不想出一條讓自己能夠在未來日子安身立命的道路。

    孤山這條路，看上去或許不風光，可是如他所，不定真是一條能讓自己能夠積攢財物的捷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