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華靈苑，後院地下練功房。

    這原來是費桎楠自己的修煉之所，現在則毫不吝惜地讓了出來，給黎杞和衡瞬使用。

    練功房以非常厚實堅硬的青石砌成，四壁以及頂上的牆壁厚達一丈有餘，隔音效果非常好，在麵修煉，各類聲響都不必擔心為外界所知曉。

    四壁及頂上，刻畫著一些神秘的星象之圖。地上，原來是一堅實的石板，現在放置上了一座六邊形的黑石板。這黑石板寒冷異常，不知是以什材料鑄成。

    在它的上麵，刻畫著一些複雜的紋路，彼此通聯，呈暗紅色，聊聊散發著一些強大的血腥之氣。在一些紋路交雜的節點，都設有一個凹洞。

    “這就是那聚靈法陣的陣盤了。”費桎楠向他們介紹道，“陣盤以寒明山特產的寒石製作。其上陣法紋路，都是經過陣法師嚴密推演，並以極為精妙的手法刻畫而成。紋路上塗抹的是高等級靈獸，出產自北方寒域的強大靈獸。這些凹洞，是放置靈晶的地方陣法的威力，屆時就由這些靈晶來提供。”

    他又指向陣盤中間，“屆時，王爺就坐在陣盤中心。我們驅動陣法後，不管發生了什事，不管感覺到身上出現什變化，都要忍耐下去，不可輕言放棄。”

    “會有什變化？”衡瞬問道。

    “或許會感覺到極寒，或許會極熱，也或者像全身被針紮，或許非常痛苦。畢竟，洗筋伐髓，脫胎換骨的感覺，不會好。”費桎楠道，“如果王爺覺得難以承受的話，現在就可以放棄那個想法。畢竟，這需要消耗大量的靈晶，而且，或許會持續很長時間，一年，甚至幾年，或許更長。”

    “或者，最終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也未必成功。”他聲音低了下去。

    自從黎杞提出過靈象雙修的想法，衡瞬對此便想了很多，想了很遠。費桎楠的話，也在他的考慮之中。確實，如果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最終還是未必成功的話，未必也太令人心傷。

    可是，如果成功了呢？

    他衡瞬現在，不過是靖南王府排行第五的孩子，而且還是一個私生之子。在王朝之中，家族傳承的慣例，私生之子是沒有家族財產的繼承權利的。即使他在家譜、族譜上現在榜上有名，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像之前衡玨拿出一千金元給他的事，多虧了林芸還算明白事理，這事也沒傳出去。若是傳了出去，基本上就要受到府內外的一致相責。

    即便在王府，現在大家對他還算客氣。可是他知道，那種客氣再深究一層，也還是冷遇。

    白眼與冷遇，這多年來，或自他懂事以來，遭遇得多了。

    那樣的人生，他不想再過。母親也一次又一次告訴他，人不是生來就不平等，就低賤的。采珠女的母親，出身或許被人所瞧不起，可是，他應該自豪地告訴那些人們，大家都是一樣的人！沒有什高低貴賤之分！

    正室的孩子，妾室的孩子，在外私生的孩子，大家也都是王爺的孩子，也不應該有什高低貴賤之分！

    他也明白，要想讓別人認真聽他話，光靠喊是沒有用的。手上，至少要掌握力量。

    不管是靈力，還是學識，或是什一技之長都好，力量和實力，是贏得尊重的最主要的途徑。

    如果不去嚐試，那自己至死，或許也就是目前這個樣子吧。沒有靈力卻有象力，以象力化為靈力，一輩子像個普通的靈士一般過生活。雖然比起凡人，已經不錯，可是，這就是他來這人世間一遭，所要經曆的人生了嗎？

    不，他不想要那平淡的人生。

    正因為向來受人鄙薄，所以少年人對獲得別人的尊重，以及取得成功，看得非常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