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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納根本看不清湯姆到底是怎動的。
他就像一條靈巧的蛇,向攝魂怪飛撲而去。湯姆的速度太快,那醜陋的怪物還沒反應過來就痛苦地慘叫了起來。
攝魂怪的身體中爆開了一個大洞,緊接著他的身體裂成無數灰白色的小霧團,一股惡臭彌漫了整個地牢,那是攝魂怪體內的臭氣。但很快,這些小霧團重新聚集,拚湊出了與剛才完全一樣的攝魂怪。
這個家夥不懼刀劍,他唯一害怕的就是呼神護衛!
湯姆握著一根東西輕飄飄地落在了對麵。
此刻攝魂怪終於反應過來,剛剛享用完美食的滿足感蕩然無存,隻剩下滔天的憤怒。
他無聲地怒吼:這個渺小的,肮髒的人類,竟然,竟然敢襲擊了他!
攝魂怪咆哮著飄了起來,長長的黑色破袍子從空中蕩下來,像一條條沒有樹葉的黑色樹枝。危險而邪惡的威壓從他身上蔓延開來,不遠處囚牢的人們發出短促而恐懼的叫聲,攝魂怪的怒火直接轉變為吸收這些人身上的快樂,為他本身提供力量。
在近處的溫納感到心髒上湧起一股戰栗的恐懼,她不由自主倒退一步,可目光卻不敢離開交戰的雙方。
隻見那個惡/心的攝魂怪張大臉盆大的嘴巴,透明的口水從他像樹枝裂縫一般的嘴巴流淌出來。他瞪大眼睛,四處搜尋剛才那個可惡的家夥。
透過微弱的月光,溫納可以看到湯姆左手的袖子露出一截白白的東西,在月光下反射著詭異卻明亮的光芒。
那種形狀……溫納不由自主想到阿茲卡班地牢隨處可見的白骨。
她眉毛抽動:這個家夥……不會是隨手撿了根骨頭就當武器了吧。
湯姆衣袍整齊,呼吸平穩,除了頭發亂了些,剛剛與攝魂怪的近距離接觸,對他沒有任何影響。
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人靠近攝魂怪而不害怕恐懼,還沒有人能像湯姆那樣無懼於攝魂怪的威懾,敢於和他貼身近戰,這是多可怕的實力和多讓人欽佩的勇氣!
溫納不由打了個冷顫。她這多天相伴的這個人到底是什人,是怪物吧!
攝魂怪尖利地叫了起來,嘶啞的聲音讓旁觀的人們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砍下來。
他張大如黑翼般的衣袍,像一朵龐大而陰沉的烏雲,以利箭般的速度向湯姆撲了過去。
攝魂怪隻有兩隻眼睛,他看不到身後,那是一個大漏洞!
就在此時!就在此刻!
溫納舉起魔杖,大叫道:“呼神護衛!”
湯姆飛快地閃到一邊,為她的守護神讓道。
攝魂怪猛的回頭,那燈泡般的大眼睛反射出溫納強作鎮定的臉。
魔杖根本沒有反應。
她心咯一下。
攝魂怪拋棄了和他玩捉迷藏的湯姆,轉而向溫納撲了過來。
溫納握著魔杖的手有些發抖,她咬咬牙,不死心地提高嗓音:“呼神——呼神護衛!”
還是沒有反應,攝魂怪停下腳步,瞪著兩隻眼睛瞅著她。
溫納也瞪著它。
那個攝魂怪就站在原地,如果溫納沒有看錯,她甚至在他眼看到了嘲笑。沒錯,是嘲笑,一個怪物對魔法師的嘲笑。
一個沒有智慧被自己貪-婪欲-望所驅使的物種,竟然敢嘲笑她,她生氣了!
“呼神護衛!”
魔杖還是沒有反應!
“咚!”
湯姆在攝魂怪身後丟出了一塊石頭。
攝魂怪的頭被一個黑黑的東西砸了一下。攝魂怪原本就維持著像霧氣般的形體,可石頭的攻擊還是讓他渾身發疼。
他暴怒地回過頭。
竟然又是那個魔法師,又是他!
他該死!該死!
攝魂怪的怒火騰地一下冒了起來,當下他丟下溫納,朝那個膽敢第二次襲擊他的魔法師衝了過去。
可湯姆就是在等這一刻,他這多天在阿茲卡班一直在練習變形魔法。這項魔法到現在都沒有被其他人徹底領悟,因為其帶來的恐怖效果被魔法部列為禁術。可偏偏那多魔法史讓這個魔法部和麻瓜社會深惡痛絕的通緝犯參透了。
攝魂怪的身體像灰白色的霧氣,頃刻就吞噬了湯姆的身影。
湯姆仗著身形靈活對無仗魔法的深刻領悟在與攝魂怪的打鬥中遊刃有餘。
可漸漸的,攝魂怪對快樂的吸引讓湯姆也漸漸抵抗不住,他的動作越來越慢。
“盔甲護身!”溫納索性丟開了魔杖,用起了原先自己最擅長的無仗魔法。
沒有任何反應。
攝魂怪充耳不聞。
溫納咬咬牙,她竟然忘記阿茲卡班屏蔽一切魔法,那她的守護神咒能使出來也就怪了!
“這根本沒法用魔法!你給我的魔杖根本沒用!”她衝湯姆叫道,說著把魔杖隨便往褲子上一插,往他們的方向跑去。
怪不得剛才湯姆會直接衝過去用骨頭當武器,向他那樣驕傲的人,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用勞煩自己的手腳攻擊敵人。
越接近霧氣的邊緣,心底恐懼的感覺就越深重。而越靠近他們,她的心就越往下沉。
湯姆早就沒了先前瀟灑的姿態。
他就像被包裹在了灰色蠶繭,原本細碎的黑色頭發籠罩在一種古怪的黏液,濕嗒嗒的粘在臉頰上,遠看就好像頭皮被抹了一層油。整潔的黑袍子還像先前一樣掛在衣服上,可已經在剛才的打鬥中被撕破了。可湯姆卻還能使出一些微弱的魔法,雖然這些魔法被阿茲卡班的保護咒削弱了許多,但到底還有些效力。
那個攝魂怪似乎對這個魔法師感興趣,他並不急著吃掉他的靈魂,而是想戲耍猴子般耍弄他。
每每湯姆的武器擦過攝魂怪時,這個家夥就能把他的攻擊反彈到湯姆身上,這是剛才湯姆第一次攻擊時所沒有的。
漸漸的,湯姆身上的傷痕多了起來。
可他卻越挫越猛,不斷變換著攻擊的角度和力度。
“鏗————!”
像是刀子刮擦瓷器的聲音。
攝魂怪發出一聲可怖的吼叫,他又被湯姆擊中了!
攝魂怪哪有像今天這窩囊過,被一個魔法師打得狼狽不堪抱頭鼠竄,他越打越憤怒,最後索性張大嘴巴往湯姆的臉上俯衝下來。
不好,攝魂怪之吻!這家夥竟然想來硬的!
而這一刻讓人震驚的一幕出現了。
湯姆竟然在這當口微微一笑,他左手被當做臨時武器的白骨被飛速換到了右手。就在攝魂怪長長的嘴巴快要碰到他嘴唇的時候,他的右手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了攝魂怪蝴蝶般的口器。
攝魂怪吃痛地放開了對湯姆的束縛。
灰白色的霧氣驟然抽離,湯姆保持著站立的姿勢,就在溫納以為他要朝她走過來的時候,湯姆的身體晃了晃。溫納驚叫一聲,趕緊上前扶住了他。高大的身軀壓在她身上有些沉重,溫納的不由自主漲紅了臉,可很快,她的臉就因為緊張而隱隱泛白。
透過衣服她能感受到湯姆皮膚上的寒氣,幾乎能把她手上的皮膚凍下來。
溫納注意到他的嘴巴動了動,還以為他要說什,趕緊湊上前,才注意到這個人呼出的氣都是白色的。
“快走!”他說。
湯姆的警告慢了一步,攝魂怪尖嘯一聲,重新朝他們撲了過來!
外麵響起攝魂怪惱火的尖叫,隨著溫度的驟然降低,溫納知道外麵聚集起了越來越多的攝魂怪,是剛才那個攝魂怪在召集夥伴。
就在剛才的那一瞬間,旁邊囚牢突然伸出了一隻手,把他們猛然拽了過去。
救他們的就是那個執著於打洞怪人。
“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不然我們三個都得死!”這個怪人一邊發著抖一邊扯著喉嚨說。
“你的洞呢?”溫納問。
“才隻打了一點,不夠一個人鑽的。”大個子給他們看他挖的作品。
果然,這個洞一看就挖的很深,但卻隻有巴掌大小。
“沒有很深,這個洞隻有兩三米深而已。”
溫納別過頭,不再打洞的注意。
她把自己的外套披在湯姆肩頭,剛剛她無意中碰到他的頭發,才發現他頭上那些黏液般硬邦邦的東西竟然是冰塊,隻是因為光線的問題被她無以為是攝魂怪身上惡心的體=液。
“他們越來越多,留在這隻有死!”
外麵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慘叫。
現在他們躲在這個大個子挖的小洞,外麵的攝魂怪因為找不到他們而在外麵亂轉,抓到無辜的人便把他們的靈魂吸走。
漸漸地,外麵的聲音越來越弱,原先響徹阿茲卡班的慘叫聲隻剩下偶爾的幾聲呻-吟。
攝魂怪們抽動鼻子,努力搜索剩下的美妙芬芳的靈魂們。
最後他們的目光聚集在了大個子的牢房。
“快,快想辦法,你們剛才不是很厲害!”那個大個子焦急地低喊。
“他都凍僵了。”溫納忙著揉搓湯姆的四肢,她也十分著急,“難道你不會什驅逐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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