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濕的礦洞中,南林揮舞著尖嘴鎬,用力的砸在堅硬如鐵的的石壁上,發出叮叮的聲音。
他是一個賤民,托人找了這份礦洞的工作。
自從大秦國被任泰科接管之後。
開了各國商貿,經濟騰飛,各種各樣的礦場作坊,如同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
物價也是一比一高。
南林生活在農村,家認識的都是些土農民。
一到晚麵朝黃土背朝,在那土地也挖不出金娃娃來。
家生活不景氣,妹妹因為母親快要臨近預產期的時候被村巫醫的拉去打了催產針,一生下來腦袋就,給官家交了賤民的罰款之後,家就愈外艱難。
每年的苛捐雜稅壓的全家人都踹不過氣來。
南林十六歲了,他決定出來碰碰運氣,據大秦國和羅鬼在大草原邊開了個大的靈石礦。
於是他來到了這。
礦洞中,長年累月不見日。
昏黃的礦燈一盞一盞地通向山下地底深處。
南林每要工作十幾個時才能完成規定的基本目標。
他年紀太,每次揮完尖嘴鎬手臂肌肉都有一股劇烈的拉痛。
甚至有的時候上完工下來,吃飯的時候手都在發抖,碗都有些端不穩,為此還受到了工頭的斥責。
都是可憐人,那工頭不過是大一點的螻蟻罷了。
都是為了生活,他必須表現得強壯的樣子,不然他很可能失去這份工作。
雖然很髒,髒到每次鼻子口吐出來的痰都是黑的,但他必須要堅持下去。
都是命,誰叫他是賤民呢?據他的祖上也闊綽過,是大修士,還是帝國的供奉。
可是誰也沒有萬年的江山,帝國轉眼就煙消雲散。
他們從高高的雲端跌落下來,一直跌到了社會的底層。
南林揮舞著鐵鎬,他的眼神已渙散,身上到處是淋漓的汗水,裹挾礦洞中飛揚的灰塵。
他已深入地下三百丈,一般的工友根本不敢進這深。
他為了生活也是拚了老命。
人與人不同,花有別樣紅。
今還差一塊礦石了,時間已過去了快六個時辰。
難道還要往下走?
看著眼前淩亂的石塊,他有些絕望。
繼續深入吧,沒辦法,這都是命。
下麵的礦洞黝黑孤寂,再也沒有固定的燈光。
南林拿起背簍的礦燈點亮,靠著牆壁,摸索著向洞內行去,看見發亮的牆壁,就拿起尖嘴鎬挖一兩下。
沒有,還是沒有。
南林越走越深,前麵就是礦道的盡頭,一片瑩瑩的晶壁擋住了南林的去路。
南林一陣狂喜,把礦燈丟在一邊。
把臉貼在靈石晶壁之上,這全是錢啊,這一大塊晶壁交上去,不知道能夠換多少銀子。
南林靠著晶壁開始做起夢來,還有那些香花坊的美人,這辛苦,每次他去城路過那些燈紅酒綠的繁華夜市。看見那些美女坐在珠簾後的躺椅上,衣衫半遮半掩,心中就一陣躁動。
看著那些美人懷抱狗路過他的身邊,又親又抱,他甚至羨慕那些狗。
人不如狗,等老子有了錢。
南林揮舞鐵鎬,開始要一塊一塊的敲打著洞壁上的晶石。
他一尖嘴鎬下去,那晶壁炸裂,現出玻璃碎了般的裂紋,在那裂紋深處,隱隱有暗黑色的血流出。
昏黃的燈光下,南林沒有察覺。
繼續一尖嘴鋤下去,那塊靈石晶壁一下收攏來化著一隻紅色的血影從他的眼前閃過。
他的鎬仿佛揮舞在了空氣中。
定睛一看,那靈石壁後幽深的礦洞中停著一隻紅色的鳥。
像是鸚鵡,又像是蝙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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