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佳節倍思親,也許這種心情,她現在才最能體會到吧,她望著那似乎還溫熱的屍體,不敢相信,眼淚唰的就掉下來了,她從未想過自己會一夜之間失去所有,也從未想過從這一刻開始,她的人生將發生翻地覆的變化,她流著的淚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三,醒著哭,睡著了哭,她的淚,在這三流幹了,她恨自己,她恨她自己,她一直認為是她鬆開了那叫做希望的手,她有時候就在想,如果、如果自己再堅強一點,再理解包容一點,不逃避,是不是一切就不會發生了,她就這樣日複一日的折磨著自己,看著自己這張繼承了所有的臉。在外人眼看來,她又會笑了,她不哭了,她好了,隻有她自己知道,那傷從未好過,也從未真正的愈合過,甚至不斷的被翻開又縫合,然後又割開。
她變得格外敏感,隻要一個字就能觸痛她,她學會了不動聲色的活著,沒有人發現她微微輕顫的身體,沒有知道她有多痛苦,有多少個夜晚還再被窩以淚洗麵。
她用了十年拯救自己,卻依然無效。
今,是她6歲的生日,沒有人記得,隻有自己記得。曾經也有人記得,她有禮物、有蛋糕,有著生日的祝福,有著動人的期許。曾經的美好卻並未能夠溫暖她,而是像毒藥一樣,讓她慢慢窒息。
“楊夏,趕緊去搬貨。”張姐頤指氣使的對她,似乎在她眼就是一頭牲口。
“我不幹了。”她的聲音有些大。
平常張姐這樣對她,她不甚在意,也無所謂,但今,就好像是黑暗徹底來臨,把她的陽光吞噬的一幹二淨,她無法再忍受著這一切了,這多年的行屍走肉,夠了,真的夠了。
張姐一臉的怒容,但這並不妨礙她離開這,離開這個工資少,活繁重不堪的地方。張姐似乎很是不滿這個從來都很是聽話的牲口竟然給她擺臉子。
“你以為你是誰,不幹了是吧,那就趕緊卷鋪蓋滾蛋,一毛錢工資都別想拿。”
張姐的那種態度真想叫人把她的心挖開,看看麵是不是冰塊。可是既然已經做了決定,何必再讓自己被世人詬病呢,這種早晚也會下地獄的人,不值得髒了自己的手。
“那些錢,就留給你買棺材吧。”她毫不客氣的回擊,轉身就走了。
她回到了地下室,她有一個書櫃,書櫃上放著的一些書、相冊、還有一些厚厚的本子。她找來一個油漆桶,一頁頁把厚厚的本子燒掉,相片一張張丟進火,看著火,她有些恍惚,伸手觸碰到火苗,“好燙!”火苗灼傷了她的手,即使這接近溫暖,她扔感覺到薄涼。她沒有處理傷口,就那放任著疼痛蔓延。
她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等到東西都燃盡,化作灰燼,她想沒有什好不能放下的了,又想到自己的自己銀行卡還有一些積蓄。於是打定了主意。
“嘟~嘟~嘟~。”她撥通了電話。
“喂?”一個沉悶的聲音響起,似乎不太願意接到這個電話。
“我把剩下十年的錢給你,你幫我交了吧。”她想些什,但早已是陌路人,什似乎動已是枉然。
“好。”電話那頭的人更是沒有多餘的話,也就這樣了。
她掛斷了電話,利落的用支付寶把錢轉給了電話那頭的那個人。
她拿出一張紙,拿起了筆,寫著什,不知道寫給誰看,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看到,但總是希望別人看到,寫完,看了看,她把紙攥在手,想想竟然還有希望,真是太可笑了。這張紙被揉成一團,丟在了角落。
她走到門口,看著這間絲毫沒有回憶的房間,笑了笑,鎖上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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