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是康熙這半年說的最貼近程爾林的話了,他真的可以不去提起她,不起想她,身體連她的名字都快淡淡的忘卻了,樣子也逐漸模糊了起來,可今兒一眼看見馮厚,還是江水潰了堤似的,所有的名狀瞬間描摹了個清楚明白。
古惠風的“複活”是沒有法子修複她們之間的問題的,齊大非偶,這就是她們之間不能逾越的深淵。她有自己要堅持的方向,她也試圖努力過,而自己也有不可能去做的事情,哦,這樣的事情太多了,牽一發而動全身,自己如今追求的隻有朝局平穩。
想到這兒,康熙又不想知道她為什要去湖州了,在馮厚還沒想好怎去答的時候,又換了個問題。
“古惠風在老四那,是準備明年的會試”
馮厚知道康熙跳過了之前那個問題,轉向了問古惠風,心中稍有些失落,他是期待程爾林回來的,她心未必真放下來一切,如今看來,皇上也是一樣。
“回陛下,夫人說還是安心讀書,想給古少爺搏一個好前程,嗯……也不是要參加科舉才有好前程,安穩一些最好,這是夫人的原話。夫人是恣意灑脫的人,總是沒有世俗的考量,而而對於我們兩個,夫人的心思終究是落了凡塵。“
康熙也沒有往這個方向再問了,程爾林什心性,他很清楚。
“怎樣?胤禛的雍親王府出了名的嚴苛,你和古惠風受得了這份約束嗎?”他猛地又想起程爾林關於“奴才”的論調,沒有什人天生是要伺候人的,就算他出賣自己的勞力為生,也不是就低人一定的人,和出賣自己的文章,自己的學問,自己的勇武一樣,沒有什本質的區別,忍不住吭哧一聲的笑了出來。當時他第一次聽見這樣的想法,隻覺得眼前的姑娘可愛極了,傻乎乎的。可每每往深了去想,自己又何嚐不是呢,時也命也,每個人都在世間努力的活著。
馮厚對著康熙站著,搔了一下微微發熱的耳後,有些羞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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