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彤彤,是不是自家人?”關馨馨很冷靜地開口:“你又是怎做的?”
陳子昂淚奔。
他這不是搬起泰山砸自己的腳嗎?
然後,他老老實實坐一旁,走是不趕趟了。
跑又不敢跑。
能怎辦,交給命運吧。
老爺子眼睛有點亮,看來,這個小女兒對陳子昂是真心在意。
不然也不會有怨氣。
在這樣的家庭,連與自己同眠共枕的另一半,也不能徹底相信、依靠。
有時並不是對方不可靠,而是對方身邊的人不可靠,防不勝防。
比如曾經愛得死去活來的一對情侶或夫妻,如果對方的親人或身邊的反對,常年累月影響,這段感情最後分崩離析,並不少見。
並不是生活和歲月磨滅,而是社會和環境的可怕。
歲月靜好,初心難守。
老爺子覺得,小女兒對陳子昂有怨氣,孫女對陳子昂更是有怨氣,那就好辦多了。
他就怕小女兒和孫女真能摒棄一切。
那些看在錢,看在孩子的份上,能坐一桌吃飯的民間女子,有,且不少。
但老爺子知道,小女兒心高氣傲得很,孫女也不差。
據他掌握的情況,小女兒和孫女是經常一起帶孩子,但從來沒一同在這出現在陳子昂麵前。
忽地。
“我隻要他好好的,一輩子平安無恙。”關馨馨目視前方,沒看側麵的老爺子:“孩子們現在是我的全部,他們不能沒爹,彤彤也和我達成這份共識,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陳子昂臉色有些難看,有人針對他了嗎,不惜越線?
“別說得這嚴重,把子昂嚇著了。”老爺子有些生氣了:“怎說都是一家人。”
“你們表現得嫌棄,不用你們開口,自然有人領悟。”關馨馨絲毫不退讓。
今天父女近乎打開天窗說亮話。
老爺子有些煩躁,不停地揉臉。
陳子昂愣愣坐在小板凳上。
正在他發呆的時候,手背上一陣冰涼。
關馨馨的手搭在他手背上。
老爺子看了一眼搭在一起的那兩隻手,移開目光。
良久,他看著陳子昂,半認真半開玩笑說道:“古有美人禍國殃民,我看你也差不多,參與曆史撰寫。”
關馨馨側頭,對陳子昂說道:“你平時不是沒事就激昂文字,指點江山嗎?現在可以隨便聊聊,或許對他們有些啟發。”
陳子昂有些扭捏,怎突然提到這事了。
老爺子卻有些認真起來:“馨馨跟我提過,你總結了過去世界強國三種管理殖民地的方式,還提出待試行的第四種我很感興趣。”
陳子昂看向關馨馨。
這一家人,相愛相殺,這形容真的一點都不過分啊。
他確實曾跟關馨馨聊過他前世在網上看到別人總結的那三種殖民地管理方式,還看到了第四種正在走的殖民地管理方式。
老爺子和關馨馨都很感興趣,因為他們覺得陳子昂總結得確實很恰當。
“可以說說看,當是閑聊。”老爺子早把進門前後的“殺氣”收斂。
他變得很和藹,似乎剛才的針鋒相對,金戈鐵馬並不存在。
陳子昂隻得硬著頭皮問道:“說哪個?”
老爺子笑道:“馨馨當時沒說太多,隻說過去歐美列強行使了三種殖民地管理方式,你還提出了第四種待行使的方式。先說說你總結的那三種。”
陳子昂又看了關馨馨一眼,她眼中滿是鼓勵。
為了可兒,她也真是不容易。
陳子昂隻得說道:“近代以來,歐美那些先發展起來的國家,管理殖民地的方式總結起來大致有三種:第一種是搶劫型、第二種是圈養型、第三種是散養型。”
老爺子默默聽著,沒什表現。
他期待的是第四種,關馨馨當時愣是不說清楚。
他隻能親自過來。
看到老爺子沒什表情,陳子昂繼續說道:“搶劫型很容易理解,就是自己啥也不幹,隻要練好肌肉,然後專心殺人放火就行。這個代表就是西班牙和葡萄牙。”
老爺子暗暗點頭,這個他是知道一些的。
“西班牙和葡萄牙最早搞大航海,這種搶劫活動幹了一兩百年,從發現新大陸——美洲大陸開始,他們就開始不停地對印第安人進行屠殺,把這些地方的黃金和白銀不停的往歐洲運。”陳子昂說道。
老爺子是個很稱職的聽眾,不時點頭。
“歐洲列強對待非洲也差不多,因為非洲那個地方氣候不太適合歐洲人生活,所以非洲那些部落算是逃過一劫。但是劫還是要搶的。從這些殖民地的名字就可以看出來,什黃金海岸,就是搶來黃金從這運走的;還有象牙海岸、奴隸海岸,這種名字都很直接,顧名思義,就是運象牙和奴隸的貿易碼頭。”陳子昂的聲音越來越大。
老爺子自己簡單泡茶,但仍然認真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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