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獵一千零二十年,十月十九·蒼山客棧
蕭逸跪坐在案前,極細致的於畫布上描摹,似乎是入了忘我的境界。
畫上是個紫衣女子,著了淡妝,秀眉上挑,神情桀驁。
隴西水草豐美,有大片的牧場,碧色的牧草能長到及腰那高。
畫中女子騎在一匹神駿黑馬上,右手執鞭,左手抓著韁繩,巾幗不讓須眉。而因蕭逸畫的仔細,細看之下莫約能猜出女子微垂著眼,似是在看馬下幾寸的地界。
“唉~蕭大將軍,我你們蕭家是不是生來就跟這‘情’字兒過不去?”蕭逸聞言,別放下筆,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的把不請自來的身後人當做了一團空氣。
八年前臨風原一戰後,他徹底厭了做一個將軍在生死之間討日子,這沒事兒畫幾幅美人圖、擺弄些香料比打打殺殺有趣多了。
他本就不該是個‘將軍’,沙場上那些年不過是誤入歧途。如今這兩個字對他來已是過眼雲煙。
“葉兄藝高人膽大,這時辰可正亮。”蕭逸才剛用完午膳,萬萬沒想到葉時雨會在這個時候出現,更摸不清這人在想些什。
葉時雨這人,從便不服管教且十分厚臉皮,記得他剛到蒼穹的那幾,這人就以帶他遊覽蒼穹正宗的名義,把他一個凡人忽悠進了那位‘傳’的屋子,事後還把他當擋箭牌給使了。
實在是……無恥的沒有一絲正宗的樣子。
“爺我行的光明做的磊落,為什大白的不能出現?”葉時雨又一次跳窗而入後,十分自然的坐到蕭逸旁邊,把頭伸過去看畫。
“算算時間蘇姑娘早應到桑瑤了,葉兄倒真是無畏。”蕭逸也勾完了最後一筆,一把將畫揭下,卷起扔在了火盆。
“那妮子我怕她?開什玩笑!”葉時雨大氣的一揮手滿不在乎,蕭逸也不話,從容的讓過身自案台下抽出一個細長錦盒,打開隨意放到了案上。
“蕭逸你個叛徒!”
葉時雨看著錦盒那用朔雪花纏的鈴鐺手鏈,壓低聲音罵了一句。
“蕭逸不過凡軀,也甚是畏死。”蕭逸的正經,可心下作何想就不一定了。
雖蒼穹之恥·葉時雨算不上是嚴格意義上的妻管嚴,可奈何他家那位可是上地下第一強悍的姑娘,由不得他不怕。
且不怕她,也得怕她哥吧?
“如今桑瑤修行者眾多,葉兄還是心為上。”蕭逸的勸當然不可能起什作用,他隻是承了昭明君的好意,盡量勸葉時雨,讓他不要做什出格的事情。
葉時雨在蒼穹正宗再怎鬧,那也是家,憑他高絕的賦也無幾人與他計較。隻是這到了外麵……
不過話回來,那昭明君也是有趣之人,明知道他一個凡人莫是管著葉時雨,就是勸也無甚用,卻還贈了他一幅字作未完之事的謝禮。
“心什呀,蕭逸,你葉兄後台可硬著呢!而且這都是老熟人,除了院主家新來的姑娘,我誰不認識,你是吧?”
葉時雨在蒼穹正宗的時候就是謠言/麻煩製造機,他消息出了名的靈通,驕榜上的修士未必相互見過,可都認識他!
他這人時常南地北的跑……
應是,時常被昭明君/掌刑長老趕出山門反省,所以才能年紀輕輕就廣交‘下豪傑’。
這要為何不能將他關在門內反省,自然是因為管他太過耗神,大家都是修道之人,哪兒有那多時間去管他的破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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