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隻要活著,就還有希望,這時陳澈年幼時院主曾與他過的。
可為了一點希望活著實在也是件痛苦的事。
蕭羽明那個蠢貨,他根本就是個什都不懂的可憐,用什情情愛愛來麻痹自己。
讓他陳澈活下來,就是在蕭王室數百年基業的大梁上訂下一棵骨刺。
陳澈心中千萬感慨,可這被囚十二年的經曆讓他早已學會了淡然處之。
他看了眼顧星燃,微微頷首,走出了房間。
“……”
顧星燃沉默的跟在陳澈身後,絲毫沒有揭露自己身份的意思,“出去之後你要如何?”
“讓蕭羽明坐上皇位,實現司首的預言。”陳澈淡淡的回答道。
隻要讓老皇帝不舒服的事情,他都願意去做。如今神策府隻剩下他一人,也談不上什複仇,不過是心中不快。
“倒是你,你是誰?總覺得有些麵熟卻想不起來。”咒的幻術有多厲害他曾經撕心裂肺的感受過一次,能破這幻術之人定非常人,也是真的覺著麵熟。
“我姓顧。”
“顧?”陳澈心中閃過一絲訝異,心想果然抄家滅族這事兒不好做,總也會有那幾個漏漏網之魚,也終於把顧星燃的臉認了出來。
這人還是與從前那般沉默,卻沒想到顧氏一族活下來的居然是他。
可細想之下也無可厚非,這抄家滅族的事兒起碼得把正主都給弄死才行。
“如此甚好,希望今後我們能合作愉快。”
顧星燃想了想,卻回了一句,“蒼國根基不可動。”
“院主?”
“看來蕭羽明告訴了你許多事。”陳澈不瘋不鬧泰然處之,就好像知道自己遲早有一能重見日,如此看來蕭羽明或許早就想過放他離開,隻是……隻是如今方才找到了借口。
“也瞞了我許多事。”蕭羽明從自孤寡,莫朋友,連敢和他話的人都沒有。
若非當年自己悲憫人的良善之心一意孤行,恐怕也不會被囚這十二年,當然也早在十二年前就死了。
“你早知他會放了你?”顧星燃再怎‘成熟’也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好奇心可不比旁人少一分。
“當然,我是他的——摯愛之人?他怎舍得真關我一輩子?他平日過的孤苦,也唯有我能與他話。”
陳澈話中帶笑,不清是諷刺還是可憐,聽在顧星燃耳朵卻是憐憫,看來是蕭羽明自作多情。
談話間,二人一前一後的走完了九十九道台階,出了房門站在了烈陽之下。
“真是久違了——”陳澈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連麵上遮不住的疤痕都罩上了一層明媚。
“陳澈,將來一日若蕭羽明做了皇帝你要如何?”
“要老皇帝給我陳家一族三百口人賠命,要他知道失去一切是何其痛苦之事。”
“……”顧星燃聽後並未接話,心下默然,許久才接了一句,“我隻要找出滅我一家七十三口的始作俑者,殺之。”
這些日子與阿修在一起,令顧星燃開始憧憬大仇得報之後的日子,那顆心也從俗世往上提了一提,半卡在雅俗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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