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戎修悶哼一聲,腰間傷處傳來的鈍痛讓他皺緊眉頭。
薛綰眼尖一下子注意到了這點,想起這傷全是因為她將外人帶回來導致,心中升起了一股內疚之情,原本什害羞啊,氣惱啊的情緒瞬時不翼而飛!
“別亂動,我給你固定一下傷口。”
東西早就已經準備好了,隻差進行消毒包紮,薛綰手上動作麻利,薑戎修還沒來得及察覺到痛處,傷口已經被包紮完畢。
“你,這是和誰學的?”薑戎修有些疑惑,以往在戰場上沒少受傷,像包紮傷口之類的自己也是熟悉的很,但是薑戎修感肯定,就算是他自己親自動手,恐怕也不會有薛綰這般動作熟練。
隨著時間的推移,薛綰身上新奇的東西越來越多,有時候他也會想,他什時候才能挖掘出薛綰全身的秘密。
這個女人實在是太特殊了,薑戎修每每感覺薛綰就要黔驢技窮的時候,她總能意外給自己一個驚喜,無論是當初謝恩的時候都裝瘋賣傻,還是前幾日得理不饒人的模樣,各種不同的模樣糅合在一起,薑戎修真不知道薛綰究竟還有幾副麵孔。
“嘶——”
正想著,身上的疼痛不斷把薑戎修的心神往回拉,就算薑戎修再能忍痛,他也是個人,一個有血有肉能感知到疼痛的人!
正想要發怒,薑戎修歪頭一看愣在了當場。
薛綰正在拿著紗布給他擦拭著身體。
不似之前的張牙舞爪,也不是刻意裝乖,更不是時不時就會蹦出一句話想要氣死他的模樣,薛綰擦拭著時候沒有太多的表情,算不上柔和,可薑戎修偏偏在麵看出了一股溫柔。
手上的動作不算溫和,為了擦拭掉他身上的血汙甚至時不時用上些力氣。
這樣的薛綰,薑戎修卻是第一次看到。
完完全全將身上保護自己的尖刺收斂,全然無防備地把自己內部的柔軟暴露在人前,不帶有任何算計,不帶有一絲一毫的功利目的。
看著這樣的薛綰,薑戎修心中意外平靜下來,好像回到了當初他母後還在的時候,每每他調皮受了傷,他母後也是這般給他擦拭著身體。
也不責備他,隻是一點點幫他清理著,比起那些個諂媚討好的下人,母後的懷抱算不上柔軟,但卻意外地讓人心安。
“謝謝你。”薑戎修輕聲道。
薛綰聞言手一頓,一雙秋瞳正對上薑戎修漆黑的雙眸,卻見薑戎修勾起了嘴角,在此道:“我,謝謝你。”
“不用謝。”薛綰被這突如其來的笑容弄得微微一愣,心底某處好像被什輕觸了一下,癢癢得,但不難受。
她迅速低下頭,掩去了眼中莫名的神色,薛綰緊接著道:“你別誤會,你現在隻是我的病人,我這做隻是看不得你身上這髒,萬一耽誤了救治,到頭來倒黴的還是我。”
“。”薑戎修輕笑起來,不摻雜任何的情緒,單純的就是心情好。
可聽在薛綰的耳朵就不是這樣了,剛才薑戎修一醒來就是一副欠揍的模樣,現在竟然還敢笑!
“薑戎修!你有完沒完?!”
“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
薛綰現在的模樣就像是個張牙舞爪的豹子,看起來凶巴巴的,實際上根本就沒有半點的威脅,薑戎修心中愉悅之情更甚,直笑得咳嗽了兩聲才停了下來。
笑聲一直傳出老遠,要不是在此之前薛綰就把下人盡數打發了出去,恐怕現在都得懷疑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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