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綰緩緩踱步上前，看著桌子上的枯花，眼神越發狐疑起來。

    蕊娘倒是沒想到她尚且一句話沒，薛綰進來第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的東西，就是像蕊娘這種每日和情報打交道，觀察力極其敏銳的，也不由的佩服起來。

    薛綰第一眼之所以會注意到這花瓣，當然不是巧合。

    她記得，第一次見到紀硯清之時，紀硯清就坐在了擺放花瓣的位置，第二次的時候，屋麵多了一人，但仍舊避開了主位由此便可以看出，這個地方乃是紀硯清的位置。

    但是現在紀硯清卻不在這，薛綰自然而然一眼就注意到了唯一一個在之前兩次不曾出現過的東西——那枯萎的花瓣。

    “這乃是無名花。”

    蕊娘上前抬手輕拿起花瓣，放在鼻端輕嗅，笑道：“顏色雖然鮮豔，卻是無味。”

    “無名花？”薛綰皺了皺眉頭。

    “不錯，此花並無姓名，隻是我們世人為了有個稱呼，隨意叫的便是了。”

    蕊娘一邊著，一邊從桌子另一邊繞到了薛綰的麵前，伸手握住了薛綰的手，將這花瓣放到了薛綰手中。

    薛綰看著蕊娘任由她將自己的手握緊，感受著花瓣在自己手上的觸感，薛綰方才開口道：“你們先前派人去王府送信了？”

    “是。”

    “還給薑戎修也送了一份？”薛綰也不知道自己為什會突然想到這個問題，不過既然想到了，就直接問了出來。

    “不錯。”蕊娘笑著點了點頭，“王妃這是生氣了嗎？”

    “不是，隻是問問，看看你們究竟想做什。”薛綰問出來那句話就有些後悔了，總覺得這好像是在顯示自己有多在意薑戎修似的。

    不過蕊娘的回答多多少少讓薛綰有些摸不著頭腦，她本以為又是紀硯清鬧出來的蛾子，誰知道紀硯清此人竟然不在這。

    想了一會始終沒能想清其中的關鍵，薛綰幹脆不再去想，而是開門見山，衝著蕊娘問道。

    “我娘究竟是怎死的？”

    薛綰的臉色冷了下來。

    大概是原主本身情緒的影響，從接到紙條的那一刻起薛綰就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處在了一個極其壓抑陰暗的情緒氛圍之下，要不是自己竭力克製，恐怕早就失去了理智。

    如今能耐著心思和蕊娘對話嗎，已經算是極限了。

    薛綰對於原主的執念不難理解，若非如此，相比原主也不會在裝傻的時候還刻意去接近風簡揚，試圖知道自己母親的死因。

    而現在，知道真相的人就在自己的眼前。

    “王妃放心，我們夜闌珊的消息來源一向準確，先前王妃不也是親身試驗過了嗎？”蕊娘絲毫不被薛綰的冷臉影響，相反，笑得愈發燦爛起來。

    “的確，到現在也沒能把雲光找出來，夜闌珊的情報網果然厲害。”

    薛綰幽幽道，冷笑了聲看著蕊娘。

    蕊娘被薛綰的話的有些訕訕，要不是薛綰提醒，她險些把這件事情給忘在了腦後，直接幹咳一聲掩飾尷尬，蕊娘正色道。

    “王妃，令堂死亡真相，奴家早就放到你的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