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隻那對於狐毛所做的一切之後，又開始變得不重要了。在為申生留下了一大堆從玄灘各地招募，經由先軫訓練的士卒和先明坤先仆一文一武兩大人才之後，先軫選擇了離開玄灘。不是因為對晉國義務的逃避，而是出於對申生和自己正確的懷疑。一開始，他隻覺得申生隻是一個他們偶遇的一個想要和先家搞好關係的公子哥，氣質優雅，對人卻十分真誠，盡管有些時候顯得有些慢半拍，但終歸不失為一個好人。一個值得交往的朋友。所以在他發現，申生其實越發和當初自己認識的申生不一樣時，還在覺得，自己可以幫他，他一定是有什難言之隱才對自己有所隱藏。

    所謂的冷靜，其實也隻是他自己編造出來在自己無法冷靜的時候用來讓自己冷靜的東西，他終究不會像申生一樣冷靜，做一個長公子，一個一切以晉國利益為重的長公子。

    先軫是如何得知狐毛身份，並知道他納有一妾，生有一女的，和那一群一問三不知的俘虜沒有半點關係，而是因為申生。他是狐毛的外甥，從就又進出狐毛宅院的權利，是他懇求著先軫，陪他演一場戲，一場可以讓狐毛徹底轉變立場的戲，但他從屏風背後走出的時候，沒有任何安慰，隻是對著目如死灰的狐毛開了一句嘲弄的玩笑話“舅舅，你好啊！”，最初他以為，申生嘲弄的對象是申生自己，現在，卻像嘲弄著所有人，所有站在他對立麵的人，所有沒看透他真正想法的人，所有他想要摧毀的人。

    昨夜，還在不恥申生的不擇手段的時候，對著漫純粹而又美麗的星空，他才發現回想前幾，他允許自己偷襲韓家，利用韓無忌的身份襲擊玄灘。這和申生那所做的有任何區別嗎？這是戰爭，他從未見過溫文爾雅的戰爭。有個聲音這樣辯解道。可如果這樣，戰爭縱使勝利了又能怎樣，這次能對毫無武裝的敵人做出這樣的行為，下一次，麵對自己毫無武裝的朋友時，又能怎樣？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困擾著先軫，他記得，連自己手臂殘廢的那段時間都沒有冒出那多問題。因此，他選擇自我放逐。

    一切從曲沃開始，那就讓一切從曲沃結束吧！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