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秒,過來。”
李清越蹲下身,輕輕伸出手。
黑貓眼睛睜大,雙耳豎起,腰部微微弓起來,尾巴翹的筆直。
它的直覺告訴它,前麵這個生物很危險。
李清越忽然想起,今下午摸著淼淼頭時,淼淼也是立刻驚得與自己拉開距離。
無妨,你會自己一步步過來的。
李清越手掌張開,把掌心的油布包打開,麵躺著一些碎碎的雞肉塊。
黑貓本來性子就野,在外麵遊蕩了一,此刻雞肉香味撲鼻,生存的本能讓它不斷地淡化著對危險的畏懼。
“喵?”
它示威性的叫了一聲,慢慢一步步挪過去,眼睛直視著李清越,但最終低下了頭。
李清越伸出另一隻手撫摸著低頭啃著雞肉塊的黑貓。
黑貓的毛昨晚被醉酒的雲淼用雪洗的幹淨了不少,可以想象真正洗好了之後會是怎樣如同綢緞一般光滑。
但也正是雲淼的洗澡舉動將黑貓驚的一不肯再回去。
“秒秒?”李清越輕喚著,覺察到那兩人離開的氣息,慢慢勾起嘴角。
“啊啊啊!李!清!越!氣死我了!”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江景瀾在麵具之下的嘴各種絮叨。
“公子?回去上藥?”袖一副商量的口氣。
“回去!”江景瀾大袖子一甩,邁著長腿往自己住處走去。但是走了幾步,又覺得氣不過,還是有一些費解,轉身又朝著李清越的住處走去。
“公子?”袖跟在江景瀾身後,短腿快步跑。
江景瀾回頭看看她,把步子放慢了一些:“幹嘛?”
“公子,金花樓不在這邊啊。”袖仰頭,大眼睛撲閃撲閃,一臉困惑。
“本公子不傻!”江景瀾的話聽起來咬牙切齒,“本公子就是要去李清越那!”
“可是公子,剛剛不是都看見了嗎?二皇子他管那隻黑貓叫秒秒”
江景瀾聞言轉頭:“然後呢?你可別告訴我李清越那廝是為了一隻黑貓打我!還專打我臉!”
“我倒是要問問他昨下午幹什去了!”
“還有為什揍我不揍史策!”
“還有為什挑著臉打!”
內心憤憤不平的江景瀾繼續往李清越的洛水居走去,袖歎口氣,認命的跟上去。
“公子你為什不剛才就直接問二皇子?”
“啊?那是因為本公子要組織一下措辭!好從氣勢上震懾李清越那家夥!”
李清越懷中抱著肚子圓鼓鼓,眼神懶洋洋的黑炭,來到點草樓後的密林前。
此時已經黑透,點草樓沒有一點燈火,像是一個人也沒有。
四周一片寂靜,李清越踩著腳下積的厚厚的一層雪,發出“咯吱咯吱”的細微的響聲。
黑暗中,一雙眼睛慢慢睜開。
李清越走了不久便停了下來,四處張望了一下,心中默默地計算了一下大,覺得合適了之後才轉過身去,看著來人從樹上跳下。
拖著標誌性的人字拖,手中是一個摸得油光亮的酒葫蘆,楚奇鶴打著哈欠揉掉眼屎,破鑼嗓子便開了腔:“你子,大晚上沒事,跑我這幹什?”
“鶴先生。”李清越放下貓行禮,舉止有度,絲毫看不出差錯。
“你可別這叫我!你這學長山劍的一聲叫我,我可厭惡得很!”楚奇鶴語氣不善,半眯的眼睛透出一絲銳利的光芒,轉瞬即逝。
“鶴先生若當真如此厭惡,不如跟我打個賭如何?”李清越麵色如常,溫文爾雅,一副人畜無害的羸弱書生模樣。
“哈哈哈!二皇子可別告訴我,你今晚前來隻是為了跟我這個糟老頭子打個賭!”楚奇鶴頓時覺得失去了繼續交談的興趣,轉身準備離開。
“當然不是,我是為了,賭約,鶴先生不妨聽聽?”
楚奇鶴忽然感受到身後一股氣息生出,一股非常陌生的氣息。
他把眼睛睜開,轉回身去,神情變得嚴肅,看向月光下的那位少年。
一場大病過後一個人性格等各方麵可能會徹底改變,這句話放在之前無論是誰講給他聽,他都會嗤之以鼻,根本不信。
怎可能變就變?
今晚,楚奇鶴卻是頭一回感覺到自己有些認知已經陳舊了。
自己對於眼前的少年認知,比起曾經見過的李清越給自己的認知,不知要變化了多少。
少年不疾不徐,娓娓道來,安然的姿態和口中苛刻嚴謹的賭約以及附加條件,讓人不由得不相信,這些是他自己想出來的。
若是從前的李清越如同廟宇中的高台上的仙人像,那今的李清越,就已經從高台之上走下來了,但是背後沒有仙音,隻有無邊的黑暗。
內功的運行還隱隱約約能看到九華心法的影子,但無疑在諸多處有了明顯的改變甚至是突破,簡直像是九華劍莊百年之後才能演化出的版本。
劍比大會當自己還看見過這子,內功如常,性情如常。
在他昏迷過去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
“李清越?”楚奇鶴出聲打斷對麵少年的陳述,眼神無比的嚴肅。
“如假包換。”李清越直視楚奇鶴,內力運轉,將對麵撲麵而來的內力壓製輕鬆地卸去,“所以,我才第一條,鶴先生,請將你的內力壓製到與我同樣的水平。”
楚奇鶴閉上眼,深吸一口氣:“你可知我點草劍術成名的原因?”
“晚輩大病初愈,內力盡失。”李清越負手而立,猶如蒼茫的雪地銀霜之上一株挺拔的墨玉勁竹。
“你若不是大病初愈,我倒是會懷疑你是不是真的李清越!”楚奇鶴顛了顛酒葫蘆,飛手扔在一邊,“要打便打!不必再,你的條件我都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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