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紮風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客徒 本章:第一百五十二章 紮風

    奚偉厭惡了流浪兒的日子,那樣的日子與在那片大山沒有什差別,這不是他所想要的日子;

    奚偉想要離開,卻怕被那些流浪打,不敢離開;

    直到某一天奚偉跟那餐館外邊的潲水桶翻吃食的時候,一個男人拉著他,說:這些東西吃了會死人的,走,進邊吃去;

    奚偉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那個男人拉進了餐館,有魚有肉的吃了一頓,接著奚偉就跟著那個男人走了,離開了那群流浪漢兒;

    那個男人讓奚偉叫他大哥,奚偉不敢反抗,或是因為自他到達江州城之後,那第一頓在餐館的有魚有肉的飯菜;

    奚偉跟著那個男人以後,每天所做的事就是跟路邊上去摸路人的包,或是去搶路人身上的包,或是項鏈耳環戒指手表之類的東西;

    不僅是奚偉一個人,還有好些個年齡說不上來,但個頭兒身子與奚偉相差不大的孩子些,都跟著那個男人,也叫那個男人大哥;

    那段時間奚偉就跟著其他的孩子一樣,跟路邊搶奪偷摸過路人身上的物品,然後交給那個所謂的大哥;當然,在實際操作過程當中自然是所謂分工明細,組織嚴密的;每個孩子隻負責一塊兒,並不幹那搶奪之後就直接交到所謂大哥的手中的所謂沒有技術含量的活兒;

    對那時的奚偉來說,那所謂大哥要比那流浪漢兒要來得好,至少每天還有一頓肉吃;

    不過被人打得也更多,但不是那所謂大哥打的,或者說那所謂大哥從來都不打他們這些孩子,隻會有嘴罵的;被人打呢,也就是在偷摸搶奪時被人逮著,然後就摁路邊上一頓狠揍;

    奚偉屬從小被打到大的那類人,對於偷摸搶奪時被人逮著的毒打,並沒有讓他更加的痛苦,從小被人打到大,早就打皮實了的;反倒是每天那頓酒肉讓奚偉有些痛苦;

    有每天有頓酒肉怎會痛苦呢?因為奚偉不喝酒;而對奚偉的不喝酒,那個所謂的大哥就很不高興,其他的孩子些也很不高興,他們的不高興,自然是打罵奚偉,更是不喝酒就不準吃肉;

    逼不得已,或是受不了肉食擺在眼前不能吃的誘惑,奚偉也開始喝酒;但是那酒的味道,僅是聞著就讓奚偉想吐;當奚偉強忍著那讓他嘔吐將酒給吞下去後,那奚偉就不僅僅是想吐,而是跟本就忍不住的嘔吐出來;

    嘔吐之後的奚偉感覺更加的難受,混身上下都發熱,身上還會冒出許的所謂皰疹,癢得忍不要去抓,而一抓那就是血流不止;

    對於奚偉喝酒後的反應,那所謂的大哥的說法是,多喝些就習慣了;然而,奚偉卻一直沒有習慣;

    除此之外,奚偉倒沒有什可說的,畢竟每天有肉吃,對那時的奚偉來說就屬很好的生活了的;或者比之以前在那個所謂的家邊,有肉吃的時候,都是爺爺奶奶弟弟吃,他在大多的時候都隻能看著,實在忍不住拿筷子去夾,就會被碗砸在頭上,然後再多一次的頭破血流;

    至於敢偷吃,奚偉倒是偷過一次,也僅那一次,就再也不敢了的;因為奚偉那次偷吃了家所謂的燉的豬腳杆兒的肉,在被其爺爺發現之後,奚偉被毒打了一頓,而那頓毒打,連那鐵製的火嵌都打斷了,那奚偉身上所遭受的痛苦,那自不言而知;

    那樣的疼痛,讓奚偉再不敢跟那個所謂家去偷吃肉,也不敢偷吃別的東西;

    比之那個家,在那個所謂大哥的手底下,雖然逼不得已的需要喝酒,但也有肉吃,這樣的生活也算不錯;

    至於被人逮著後的毒打,那個奚偉不以為然;或者說,奚偉其實也知道偷摸搶奪他人財物是不對的,是要坐牢的;

    那時的奚偉其實並不懂得坐牢的真實含義,但卻知道坐牢絕對是這世界上最可怕的事;至少奚偉在聽別人說起關於坐牢的時候,看到都是恐懼;連成年人都恐懼的事,那奚偉自然認為那是這世界上最可怕的事;

    比之那坐牢這世界上最可怕的事,那隻被人毒打,也就不算什了,反正他從小就被人經常性的打得個頭破血流;

    偷摸搶奪他人財物是要坐牢的,但是卻並沒有員警來抓他們,這個問題也是那時的奚偉一直在想,也想不通的事;

    直到某一次奚偉跟其他兩個孩子在搶奪時,被人給逮著,但沒有被毒打,而是直接將他們拉到了那公共安全局的管片駐所,到那時候的奚偉這才算明白為什他們在那兒偷摸搶奪他人財物,卻一直沒有人抓他們;

    那個公共安全局的管片駐所,那個所謂的大哥來接奚偉他們幾個人;那時的奚看到那個所謂的大哥提了個黑色的塑料袋交給了其中一個穿員警製服的人,然後奚偉跟另外兩個孩子就跟著他們所謂的大哥走了;

    那個穿員警製服的人,奚偉其實是認識的;在之前,每周那個穿員警製服的人都會來找那個所謂的大哥,然後那所謂的大哥也會給那個穿員警製服的人一個黑色的塑料袋;隻不過之前每次出現的時候沒有穿製服而已;

    那時的奚偉就已經明白了,不過就是他們這幫玩搶奪的人,每周得向管片的員警交例錢,也因為有交這個例錢,所以也一直沒有人來抓他們;

    後來奚偉更明白那個時候其實還有些所謂規矩的,比如那黑色塑料袋的封口打結,那都有所謂學問的;根據打的結不同,可以判斷出這個袋子是誰送的,比如丐幫,比如所謂二級鉗工,比如私-娼,比如所謂撈人,比如他們這些搶包的,各式各樣,花樣百出,學問都在那個結上,而不需要有多少言語交流,甚至都不需要言語交流;

    不僅如此,還可以根據打結的不同,甚至可以判斷出麵裝的什東西,如果是現金那甚至還可以從打結的不同進而判斷出麵錢錢的數目多少;

    不僅是塑料袋,也有其他的手袋,包裝袋之類的,或是盒子信封,甚至或是隻是一個手勢指結什的,其中都是有所謂學問的;不需要拆開,隻拿出東西,或是做個什樣的手勢,那就知道你這是要辦什事兒;

    或許吧,這就是那時的奚偉在所謂的江湖中學到那些粗淺的所謂的江湖規矩;

    奚偉那所謂利用孩子搶奪路人的生活並沒有持續太久,大概半餘年的時間;

    那年的夏季奚偉十三歲;

    夏季是做搶奪這行所謂的生意最好做的時候,因為天氣熱,穿得少;很自然,脖子上,手上,耳朵上,甚至是因為天氣熱而自然的衣物少,大多人會將所有的東西放在包,自然也方便搶奪;特別是女性,再穿個什裙子之類的,那搶奪之後,連追都奔跑困難;

    那年的夏季,奚偉跟路邊上一如往常一樣的尋找著所謂獵物;或許是因為認真的搜尋獵物,或許是因為無聊,奚偉跟那路邊上閑逛著,突然間被人拉住,還不知道怎個事兒;

    隻是當奚偉突然被人拉住時,總是習慣性的就蹲到了地上,一如往常搶奪失敗被當場逮著,或是被人追上逮著時,都會蹲到地上,任打任罵;

    奚偉突然被人拉住而習慣性的就蹲到了地上,卻並沒有迎來那同樣早已習慣的打罵,而是那一個聲音:氣包,你也進城打工了啊?

    氣包這個綽號,隻有那片大山的人才會知道的;聽到這久違的叫法,奚偉愣了些神,也就反應過來;原來不是被要打,而是遇到所謂老鄉了的;

    奚偉反應過來,抬頭看那說話的人;在看清楚之後,奚偉也是笑了的;

    拉住他的不是別人,就是那年在學校被他打得頭破血流的所謂小學同學,楊柏;

    盡管當年楊柏被奚偉打得頭破血流,盡管也因此奚偉被楊伯的父親打得頭破血流;但是,那時的奚偉與楊柏不過才那七八歲的孩子,況且還是楊柏去找的赤腳醫生回來救的奚偉;

    多年之後的眼門兒前,奚偉想起了當年的事,但是卻並沒有什所謂仇恨,有的隻是那老鄉同學在這異地他鄉相逢的所謂老鄉見老鄉的那些是謂鄉情;

    或者說,出來之後這一年的時間,奚偉過得並不比在那片大山來得更好,甚至來得更加的糟糕,那奚偉的心中自是有著難言的痛苦;

    在這樣的痛苦心境中,突然聽到那是謂鄉音,兒時同學情誼,雖然談不上有多的感慨到需要相擁而泣,卻也讓奚偉有那些所謂熟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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