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身冰床之上,四周堆滿了積雪,闌煙身上幹紅快裂開的皮膚才仿佛有所緩解,已經蔓延至脖頸的青筋慢慢在消退。
她沉睡的表情似是不明朗,不愉快,看上去像是在夢中掙紮,那一段征程,仿佛就是一個夢。
由於身中烈火之毒,常年除了泡藥湯驅毒,又需要睡在那冰床之上,歲月仿佛絲毫沒有在闌顏臉上留下痕跡,除了那一丟失的年華,還有那一夜白了的頭發。
曾經,在女子離開浴水河的第五年,某一日,闌煙立於藥師宮最高處的台向下觀望,隻見一個男子站在藥師宮前,滿麵風塵,仿佛長途跋涉而來,全身沾滿了雪花,那是他在風雪中佇立的第七日。
“闌煙!”他喘息著,用一種無助近乎悲戚的聲音大聲呼喊,“求求你見我一麵!”
女子冷漠地望著他,麵帶譏誚,那曾經的苦痛和憤怒仿佛已被這些年的風雪融化,闌煙此刻心中隻有恨,看著男子頹然地樣子,她帶著得勝的微笑。
那個男子深陷在狐襲,雪越下越大,快看不清他的麵目,似乎是將要把他湮滅。
闌煙漠然地眼神從那男子那移開,並未回答,轉頭冰冷地走進了藥師宮中,那一瞥,好像就是此生最後一麵。
青雲呈上那枚玉玨的時候,闌煙依然覺得內心堅硬猶如石頭,“他這個留給師父做念想”
“人心已死,留物何用。”闌煙忽然悲涼地笑了起來,麵容竟然有些可怖,“他和師父一般,白了發”什!?闌煙吃驚地轉回頭來,才輕輕撫摸了那枚玉玨,“真是意”女子喃喃自語。
紫櫻帶著蘇清塵和楚淩來雪屋的時候,闌煙依然還在沉睡,雪狼趴在她的冰床旁守護著。
“沒想到還有這一個雪屋。”楚淩一邊走進來一邊驚歎,“師父的毒,近年來發作得越發頻繁了。”紫櫻無奈地歎了口氣。
“你們整個藥師宮那多名貴藥材,都沒有用?”楚淩接著詢問,隻見紫櫻遺憾地搖了搖頭。
“早年在書本之上聽聞烈火毒,是西域的烈火毒蠍身上帶的劇毒,這種蠍子從就被毒血喂養,吞噬其他的毒蟲培育長大,沒想到,竟然有人中了這種毒。”蘇清塵開口了起來,抬頭手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若不是師公救了師父,恐怕師父早就死了哎呀,師父最忌諱提到”紫櫻自知了不該的話,懊惱地敲了敲腦袋。
“師公?”蘇清塵眼底閃過一絲疑問,“這烈火毒甚是少見,讓我看一看闌煙宮主的狀況。”蘇清塵剛想上前去,沒想到那剛才還溫順的雪狼感知外人靠近,竟瞬間驚醒咆哮起來,弓起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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