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風有月，對酒當歌。

    “你倒是心情很好。”

    忽然，何苜的聲音從宮牆上傳來，泠霜尋聲看去，隻見他一個利落的轉身，穩穩當當的落在了地上。

    “陛下？”

    泠霜從方才便一直盯著那輪又大又圓的月亮在看，此刻看到黑暗的地方是有些模糊，她歪著頭蹙眉輕聲詢問，眉間的赤金花鈿在如水的月光下熠熠生輝，迷瞪的樣子倒像是迷路了的妖精。

    “是朕。”

    何苜有一瞬恍惚，卻在想起徐蓁蓁的慘狀後怒火中燒。

    “你知不知道她差一點就被燒死了!”

    泠霜當然知道他這個她是誰，可聽著他責問的語氣，解釋的話語卻怎都不出口。

    “陛下就這確定是我做的？”

    “不是你還能是誰，司製局的鑰匙在你手上，蓁蓁和盈盈的矛盾也是你引發的，這不就是你的計劃嗎!”

    泠霜聽著他擲地有聲的譴責不由笑出聲，確實，如果她是何苜，第一個懷疑的也是自己。

    可清楚明白是一回事，親身經曆又是另一回事，她毅然轉身，不再看何苜。

    “既然陛下都已經認定是我了，何必再多此一舉來詢問呢。”

    何苜本來還抱著期待希望她可以否認，可泠霜這副不瘟不火的態度徹底惹怒了他，他冷哼一聲，丟下一句話後扭頭便走。

    “朕縱然需要人才，也絕不會是像你這等心狠手辣之人，你我的協議到此結束，從此你便好自為之吧。”

    待何苜走後，泠霜又在院中站了一會兒，夜色涼薄，她的心中卻是從未有過的安寧。

    “娘娘……為什不解釋呢？”

    以棠姑姑是跟在何苜身後被送來的，她將何苜和泠霜的對話都聽在了耳中。

    泠霜扭頭，看到廊簷下的以棠姑姑後笑了下。

    “沒什好解釋的，沒有明確證據，我否認了陛下也不會信。”

    泠霜心很清楚，何苜到現在也沒有完全相信自己，否則也不會終止他們二人之間的協議，還讓自己好自為之。

    她想到這搖了搖頭，抬手將髻上固定的發簪抽出，墨發如雲煙般散落，折射著皎月的暇光。

    “我們進屋吧姑姑。”

    中秋宴後，泠霜也算是徹底被何苜鎖“遺棄”，原先留給她的暗衛全部被撤走，她想探聽宮內宮外的消息便隻能靠著繭子四處跑。

    “美人，貴妃娘娘已經醒了，她一口咬定是徐嬪娘娘在害她，陛下已經派了人去審問兩宮的宮女了。”

    雖已入秋，繭子還是跑出了一身的臭汗，泠霜順手端了杯茶遞給他。

    “辛苦你了。”

    繭子聞言急忙搖頭，徐家姐妹之事他是最清楚的，他們布得局沒用上不，還讓陛下誤會了美人。

    “不辛苦，美人放心，陛下隻是不知內情，等他查清楚後一定會來找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