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秦婉寧偷了何苜的令牌私自放走了建德太子,他們連夜出了京都,沒想到卻在成門外不到千米的官道上被逮了個正著。
建德太子本還是有希望卷土重來的,畢竟他還是正統的繼承人,雖然一直於江山社稷無功,但也挑不出一絲錯。可正是因為這次未果的出逃,建德太子因為違背先皇旨意,徹底失去了競爭的資格。
“陛下一直是婉寧騙了你,可陛下又何嚐不是在騙婉寧。”
秦婉寧也站起身,扭頭偏執的望著何苜,多年前的舊事被重提,何苜心底那點秘密徹底被揪開,突然暴露在陽光下的陰暗,讓何苜羞愧的無地自容。
“如果你沒有先偷朕的腰牌,也就不會讓朕的計劃成功。”
他還想要掩飾,可秦婉寧卻不給他機會,咄咄逼人,步步緊逼。
“然後陛下就會有另一套計劃不是嗎,子複,你在騙婉寧,還是在騙你自己!”
何苜最後一點自我安慰被拆穿,他一直不想承認的,一直所逃避的,便是自己的心。
野心,狠心。
他內心的宏圖遠遠要比表現出來的更波瀾壯闊,這是他的秘密,卻不經意間被秦婉寧所得知。
“朕不想跟你再探討這個問題,朕會設法讓你置身事外,你隻需要自己是被蒙騙的就好。”
何苜不想再和她爭執,留下這句話後便落荒而逃,華美的月色,暈黃的燭光,一切都好像是一場夢,夢醒了,一室沉寂,無言的狼狽。
何苜想了許多借口,可就當他捉拿了內掖梃的沐雨去太後處回稟時,秦婉寧宮中突然傳來了“噩耗”。
“蓮妃娘娘自縊了。”
前來報信的宮女先是呈上了一封請罪書,隨即悲愴回稟道。
聽到這個消息時何苜正在飲茶,他手中的杯盞因為這一句話摔在地上摔的粉身碎骨,滾燙的濃茶濺在他衣袍上,星星點點的水漬,像極了秦婉寧滿臉的淚痕,他故意忽略,卻在無意中記住了的定格。
“蓮妃這是做什,事情還沒查清楚,她怎就這想不開呢!”
太後本還想與何苜再僵持一下,秦婉寧這時自縊在外人看來就是畏罪自殺,現在她想搪塞都搪塞不過去。
“母後,現在人證物證俱在,母後您可以放霜兒出來了吧。”
他來不及太過悲傷,或者本來也沒有那般悲痛,從他做出抉擇開始,他的心中便再沒有秦婉寧的位置,雖然有些涼薄,可愛這個東西它就是這樣,不在就不在了。
“哼,皇上這話是什意思,她既是無辜的,自然不必再待在內掖梃了。”
太後聞言更怒,冷哼一聲道。何苜聞言便知太後這是鬆口了,忙急急的道謝:
“多謝母後成全!”
完行了禮便開始大步朝外走,他已經收到了消息,是內掖梃對泠霜上了刑,要不是因為知道馬上可以替她脫罪,他恐怕真的會按捺不住去“劫獄”。
縱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當何苜看到昏迷不醒的泠霜時他的心還是猛地被揪起,隨著走近,越揪越緊,越緊越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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