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霜下山前,她師傅訣明尊曾將與她進行過一次密探。
“阿泠,此次下山,你將會有一劫。”
師傅坐在太古大陣之前,頭頂上,是記錄了地間山川河流所在的洛書。
“什劫?”
泠霜並沒有多在意,這三十年來,她渡過各種各樣的劫,除非是……
泠霜想到這突然清明過來,她不可置信的看向師傅,果然見他表情複雜的點了點頭。
“情劫啊……”
泠霜扯了扯嘴角,忽然有些頭疼,她五歲入蓬萊,二十歲揚名下,人人都道她資聰穎,世人也都稱她一聲仙子,可活到現在,她離成仙,卻真真切切差了一場情劫。
豆蔻年華情竇初開的時候,泠霜也曾想過尋一位道友結為修仙伴侶,可對方一聽她的名字便退縮在了一旁,她這心思過了這多年,早就淡的不能再淡,如今師傅突然告訴她人間有一場情劫等著她,她這心,還真像打翻了調味瓶。
“徒兒知道了,師傅保重。”
泠霜行禮,轉身走出大殿,麵前的蓬萊依舊是一片祥瑞之氣,她深吸一口氣,捏訣朝西陵飛去。
三年一度的國宴,這次恰好輪到了西陵來舉辦。
半年多的籌劃,為的便是不在這一日丟了自己國家的臉麵,夜幕低垂,各國使者也陸續入了宴席,觥籌交錯,不經意的炮火硝煙已然彌漫四起。
一場精美絕倫的水袖舞拉開了晚宴的序幕,一輪敬酒過後,南陵的使者率先走了出來,他手中捧著一方磨硯,行了半禮後道:
“西陵陛下,我國陛下知道您最喜吟詩作對,特地讓臣帶來了這方硯台,它取自我國最南麵的密林,是百年難一見的寶貝。”
硯確是好硯,可用來做一國之禮未免也太輕了些,更何況,還是因為西陵皇帝喜歡吟詩作對才送的禮物,這對一個帝王來是一種變相的嘲笑。
“南陵景凡那子不是最喜歡話“美人”圖嗎,這硯台,使者還是帶回去給他用吧!”
宴席下突然傳來朗朗的男聲,眾人尋聲看去,在看到那吊兒郎當的走姿後便都明白過來。
“太子,今日是國宴,你怎可遲到!”
西陵皇帝見到自己這個寶貝兒子也是一陣頭痛,他有一萬個廢黜他的理由就有一萬零一個不能動他的迫不得已。
其實實話西陵鳳戰是他這些兒子最聰慧最有膽識的一個,他還是嫡長子,本該是太子之位的不二人選。可他這個兒子卻太過於沉迷於酒色,整日膩在形形色色的女子身旁,喝花酒、賭骰子,就差沒把紈這兩個字寫在臉上。
西陵皇帝想到這隻覺自己一顆腦袋已經疼得快要炸開,西陵鳳戰卻沒有絲毫自覺,他笑嘻嘻隨意行了禮,大搖大擺的走入了自己的席位。
經過這一個插曲,南陵使者也不敢再挑釁下去,畢竟這是國宴,國醜不可外揚,若真逼急了西陵,將他們陛下那些事抖落了出去,他們南陵還怎在下立足?
南陵使者的悄然退去讓西陵眾臣都鬆了一口氣,可這口氣還沒喘勻了便又被打亂,北陵的使者突然起身,快步竄到西陵鳳戰麵前。
“這杯酒,是我國的名姬柳輕煙姑娘托臣敬殿下的,她還讓臣給殿下帶句話。”
北陵使者到這故意頓了頓,他舉著酒杯環顧了一圈,嘴角帶著輕蔑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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