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梔子城到火蓮城有一百多，急馳一日可到，但火蓮城下有兩座大營，要想入城必然要有一場血戰，田力可不想把自己跑得筋疲力盡，然後送到歸雪櫻的槍口上。他保持馬速，跑了半日，早早就休息了。他去湖邊遛馬，夏月菲則負責紮營，生火做飯。

    兩人都沒有帶侍從，什事都要親自動手。好在他是窮人出身，夏月菲比他好一點，但也不是嬌生慣養的紈，她從在軍營長大，這些事做得非常熟練，比很多侍從騎士還要好。田力回來的時候，她已經燒好了一壺水，煮好了晚飯。帳篷前熱氣騰騰，香氣四溢，帳篷也鋪得整整齊齊，簡單卻不簡陋。

    “沒想到你還有一雙巧手。”田力讚不絕口。“飛燕會有壓力的。”

    “我可不敢和她比。”夏月菲“謙虛”道：“就算做得差不多，身份也不一樣。我隻是一個百花國士，她卻是真正的將軍之女，感覺不一樣的，對吧？”

    田力“噗哧”一聲笑了，擠擠眼睛。“月菲，你的手是巧，這口活還得練，用意太明顯了。”

    “滾！”夏月菲紅著臉咄了一口。“待會兒看我咬死你！”

    田力在夏月菲身邊坐下，看著東邊山坡上的新月，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月菲，有沒有幾年前，我們倆殺入百合國的感覺？那次就是我們兩個人並肩作戰，以少勝多。”

    “記得。”夏月菲點點頭，輕聲道：“這一輩子都不會忘。”

    “那你有沒有想過有一，我們衝擊的不是百合國那樣的花國，而是整個下？”

    夏月菲轉過頭，目光灼灼地盯著田力，聲音有些顫抖。“阿力，這真的有可能嗎？”

    “我原本也覺得不可能，但是現在，我覺得有點可能。”田力撅起嘴唇，在夏月菲的唇上啄了一下。“姬冰燕也了，秦玉玲和她麾下的兩千雪梅騎士不是弱手，能橫行草原，打得胡人抱頭鼠竄。可是我一個人就能麵對她們，還擊傷了秦玉玲。如果有你配合，還有什樣的敵人我們不能麵對？當然了，這麵有戰術的運用，但至少明是有可能的。”

    “你跟我，你究竟是怎打的？”夏月菲興致勃勃，搖著田力的手臂央求道：“殿下是王道高手，她都沒這自信，上次衝白玉薇的陣，她就差點折在麵。”

    “可是我活著出來了啊。月菲，姬冰燕的境界是高，但戰鬥經驗太弱。白玉薇的那個陣明顯就是針對她的，她也不知道變通，硬打硬闖，不死才怪。一個人的力氣再大，還能比一百人大？一個人的氣息再長，還能沒有衰竭的時候？就算是王道高手用這種戰法最多隻能以一敵百，不可能以一敵千，更別萬人敵了。”

    “我明白了。”夏月菲若有所思。“你不是簡單的衝陣，而是主動攻擊對方的弱點，迫使對方跟著你的節奏走，發揮不出人多的優勢。戰陣越大，人數越多，變陣就越難。這樣你就可以以快打慢，在局部形成優勢，各個擊破。”

    “聰明！”田力讚了一聲，把自己擊破秦玉玲的經過了一遍。夏月菲的經曆和他相仿，又有過並肩戰鬥的經驗，很容易就理解了田力的戰術思想。其實她以前也是這做的，隻不過她以前的境界隻是護花訣二重，和普通騎士的差距有限，優勢不夠明顯，不像田力麵對雪梅騎士時得心應手。

    歸根到底，優勢還是來自於實力差距。實力差距越大，優勢越明顯。田力能夠如此遊刃有餘，和他近乎王道的實力有著難以分割的原因。

    “阿力，我能成為王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