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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久的沉默過後，對麵的那名黑衣青年，從低沉的情緒中緩緩地抬起了頭，陽光下，他的臉頰略顯蒼白。

    “不是魔女……白色的魔女是我的敵人。”

    晨光沐浴下，青年露出飽含淒楚的微笑，就連聲音也充滿了疲憊——

    “但是‘她’——雪凝不是……雪凝她，是我最心愛的人。”

    “……！”

    當他出這一句話的時候，空和悠翼都驚訝地看向他。

    空暫時放下了手的武器，稍稍鬆開了抱著悠翼的力道，拉起她的手一起往前心邁步。他愈加搞不懂自己的兄長了。

    悠翼按捺不住滿腔的疑問，攥著空外套的那道力愈加強勁了起來：“什意思？白色魔女和雪凝不是同一個人嗎？”

    “不對。”城困擾地搖頭，“她們的本質完全不同。‘雪凝’是她的名字，而‘白色的魔女’隻是盜用了她名字的惡魔罷了。我從來不曾承認過這樣一個肮髒醜陋的存在。”

    “……完全不能明白你的意思。”

    當然，悠翼這有八成是在和城作對吧。

    “看來，最終還是必須得告訴你呢……你想要知道？”

    城的這句話並非指向悠翼。相反，他神情嚴肅地盯著空的臉。

    “知道……什？”

    空感覺到了額角劃過的冷汗，故作沉穩地問。

    “在你尚且年幼時的……我的過去啊。”

    “……”

    沙沙沙。

    涼風拂過耳畔。三個人沒有行動，也沒有言語。耳邊隻剩下樹葉掀動的聲音，還有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的聒噪蟬鳴。

    空與悠翼對視了兩秒中，似乎是在確認對方的意誌。

    然後……

    “告訴我吧。”

    空堅定地直視對方。

    “……”

    或許這還是第一次，城被空嚴肅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而陷入短暫的沉默。

    接著，他不由得再度撇開視線：“距離現在，大概已經有16年了吧……”

    “那個時候我1歲，而她已經16歲了……那是……我和‘她’的，第一次相遇。”

    陷入回憶的青年，露出無比溫和的表情。

    那個時候的他還是一名尚且年幼的少年，是一位羅密歐戀人呢。

    他抬頭看向明媚的空。漆黑而深邃的瞳孔，卻映出了潔白的流雲的顏色。

    那是那名少女飄逸的長發的顏色，亦是少女樸素的衣裙的顏色。

    除此之外，還有陽光般的迷人的金。

    那是她的瞳孔之金——

    ◆

    在那個年代，所有加入了教會的家庭都必須奉獻一個孩子……用以作為研究會的“實驗品”。

    城和空的所謂“父親”，原先就是教會的人。在妻子死後，就醉心於泯滅人性的研究的科學怪人。

    ——而空的誕生，便是用於滿足“貢獻實驗品”的要求。

    空的存在，於父親的心是可有可無的。因此，那個父親從來沒有正眼看過那個“自己的孩子”。

    但是城不一樣。

    城依舊把空當做自己的親人。畢竟，那是自己唯一的親愛的弟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