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天成回頭,他像過去的那數十天一樣,站在離門最近的一節台階看她。
尹天成動了動唇,許久,還是沒有說得出話。最後仍舊是向時晏唱獨角戲:“我讓他們用枇杷做了罐頭,你回來能吃。”
不遠的地方,小草他們頭靠著頭,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們倆看。
大嘴很遺憾地拍了拍高書佳的肩膀,感慨:“不是我軍太無能,是敵軍太狡詐!輸給這樣的人,不虧吧。”
高書佳笑著擋開人,說:“你這人廢話真多。”又再凝望了會那人的背影,心想,原來等過這多年的,不是我一個。
同樣等過許多年的,如今卻不準備再等,明擺著是聯誼性質的晚宴,楊思語也願意給父母一個麵子,跟著一道同去。
穿著錦衣華服,剛剛下了涼爽的車子,不過走過幾步紅毯,就又進到冷氣遍布的酒店。有錢人家的小姐,向來不用管天氣的陰晴雨雪。
哪像門口的門童,不管多熱都要穿廉價滑稽的西服。她停下步子,回望一眼,謝家俊也恰好望過來,瞳仁微晃,清澈的眼睛小心將她上下打量一陣。
忽的一串鑰匙拋到他手,有人說:“麻煩了。”
謝家俊回神,看到來人熟悉的臉又是一怔。
向時晏大步流星走進門,見到楊思語,說:“巧了。”
楊思語還扭著頭看外麵,心不在焉道:“自己開車過來的?”
向時晏接過女士遞來的小禮物,問:“是什……今天穿得很漂亮。”
謝家俊往車走,她也將頭轉回來,說:“沒什,走吧。”
兩人倒並非赴同一場約,走進電梯就按下不同層。
楊思語今非昔比,父母不想招來個二婚的做女婿,新發掘的也算是一個人物,盡管模樣潛力其實都差向時晏一點。
楊思語總覺得有那點過河拆橋的意思,解嘲地笑笑:“今天晚上的這個,聽說是個搞影視這塊的小開。”
向時晏一手插兜,隨意回道:“不錯,正好對你有幫助。”
到了樓層,楊思語先下,擋著電梯門道:“上次的事情多謝你。”
“哪次啊?”兩人心照不宣地笑,向時晏說:“不用謝,算是禮尚往來。幫到忙了嗎?”
楊思語想起樓下的那個身影,聳一聳肩:“簡直是對牛彈琴。”
晚上吃飯都吃得不盡興,中途偷偷溜了去樓下找那俏門童。他剛剛幫客人停完車回來,猛地打一個照麵,又是很尷尬。
楊思語將車鑰匙扔在他懷,說:“幫我去取車。”
謝家俊說:“不好意思,這位小姐,我隻負責泊車。”
楊思語擰著眉:“顧客就是上帝,我讓你取車就取車,讓你泊車就泊車,你哪兒這多廢話。還有喊我什小姐呢,我是小姐嗎?”
另一個工作人員嚇一跳,連忙過來賠不是,他殷勤地要為女士服務,楊思語卻指桑罵槐道:“我喊你了嗎,喊你你就要來,不喊你你來什?”
不遠有車亮大燈,車速飛快地疾馳過來,想躲的楊思語別了腳,幸好有人拽回了她。既然摔在人懷,索性就賴下來,楊思語勾著謝家俊脖子。
謝家俊卻不解風情地將她往外一推,看她蹣跚摔下去,像個花團錦簇的女妖精。不知是哪湧來的一陣邪風,他摔了頭上的帽子,跟同事說:“我不幹了。”
一人疾走,一人跟,謝家俊不堪其擾,說:“你沒事跟著我幹嘛!”
楊思語說:“大路朝天,各走半邊,這兒又不是你家的地,我憑什不能走!”
謝家俊道:“你強詞奪理!”
楊思語說:“那你還拿著我車鑰匙呢,你強取豪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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