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玠手中的武器被繃帶捆著,沒有拆開,就著繃帶直直這劈下。
公儀驍下意識抬起那半截斷杖上擋,在碰到宋玠手中武器的那一那,那半截斷杖像被妖火掃過一樣,頃刻化成塵灰。
這一下沒擋住,公儀驍要再閃避時,已經來不及了,冰冷的武器迅猛地劃落,從他的左肩劃到腹部右邊,皮肉驟然綻開,血液猝然噴發,像決堤的洪汛。
公儀驍背部撞在牆上,順著牆倒下去。
沒一會兒,他的全身就被鮮血浸染得滿是赤紅,同他的紅盲眼一樣。
一起一伏的胸膛,彰顯出了他呼吸的困難和急促,宋玠下手一點不仁慈,要不是公儀驍臨時閃避的那一下,現在他已經被從中間劈成兩半。
宋玠武器上的繃帶也沾滿了公儀驍的血,順著這柄武器漂亮的線條滾滾滴下。
望見那武器的輪廓,公儀驍眼睛瞪了瞪,啞著嗓子吃力地道:“神……神麟!你不是子硯……!”
宋玠眉梢輕揚,似施舍一般地告訴他真相:“我從來就沒過我是宋子硯。”
這句遲來的話,登時刺中了公儀驍的神經。
公儀驍眼睛大睜,又氣又悔。他艱難地伸出兩根手指,像是要凝惡魘咒,可到最後,指尖隻冒出了一點星光,手指顫了顫,最終還是無力地垂放下去了。
他看著宋玠那雙眼睛,仿佛是要透過那雙眼睛找回些什。
他低聲了一句:“真是報應……”隻有他自己聽得到,他也隻是給自己聽的。
公儀驍沒有立即死去,一口氣仍在殘喘,宋玠收回神麟,倒是沒想直接再來一劍結果他的性命。
沈燃則比較氣憤,也像是對某些事情的不甘,憤問這個不認識的陌生人:“你為什不殺了他!”
宋玠不言,蘇燼以為他又是因為一個命數未盡。卻不知道,因宋玠的這一念之差,帶來了多年後的漢地之難。
“沈燃,你可知道你父母是怎死的?”公儀驍幹白的嘴唇彎起一個蒼涼的笑,用著已快沒有力氣的語氣道。
“……你什!”沈燃用剝仙撐著地站了起來,拖著沉重不穩的步伐,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朝公儀驍走去,身上流下的血在地板上淌了一片。
“沈燃,別過去!別上他的當!”
蘇燼的阻攔對沈燃來毫無用處,宋玠則不管這種閑事。
沈燃已經來到了公儀驍麵前,揪著他的領子怒道:“我父母是怎死的!你他媽給我清楚!”
“我告訴你,你父母其實是……”
公儀驍用隻有他和沈燃才聽得到的聲音低聲講了一些什。越講聲音越,最終,眼睛漸漸灰暗下去,呼吸停止了。
蘇燼什都沒聽清,隻見沈燃的嘴唇緊抿成一條線,臉色越來越白,白到看不見一絲人氣。
蘇燼又輕喊了聲“沈燃”,沈燃沒應他,像根木頭一樣一動不動。
蘇燼上次見到沈燃這個樣子,正是得知他父母過世的那一。
蘇燼不知道公儀驍究竟跟他了什,會給他造成這大打擊,但還是要勸著:“你別聽進他的話,他隻是自己要死了,也不讓別人好過,他的話,你一個字都別信……”
沈燃沒聽進蘇燼的話。
江墨情和喬燐在樓下見行宮快飛近西南,心想若蘇燼再無戰果,他們左右都是得死。二人就商量著要上來助戰,商量了許久,聽見樓上徹底沒動靜了,終於大著膽子上樓。
二人一到樓上,宋玠即刻不見,蘇燼以為他是離開了行宮,沒去找尋他的身影。
江墨情看見沈燃一身是血地跪在地上,立刻喊了一聲“沈燃”跑過去。
喬燐則是先去看蘇燼怎樣了。
喬燐伸手想將蘇燼扶起來,蘇燼推著她的手:“先去救沈燃!”
這時,江墨情也在焦急地大喊:“喬燐,你快來救救他!”
喬燐來到沈燃身邊,讓江墨情扶好他,拉起他的衣服,露出他後背的傷口給他逼毒療傷。
江墨情怕沈燃會疼,伸出自己的手腕要給沈燃咬著。
在沈燃真要咬下去之前,喬燐推開江墨情的手,往沈燃嘴塞了條手帕。
“你手不想要了嗎?”喬燐斜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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