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年渾身已然淋濕,身軀在大雨中微微顫抖著,無數顆的雨珠從他的發梢流淌而落,劃過他清瘦的臉龐,最後雨珠擱淺在他大的胸膛。
寒冷刺骨的冬季,這淅瀝的雨聲,以及眼前人的傲骨,仿佛都形成一句畫卷,絕美地展現在她眼前。
顧以笙屏退司機,在他的身側停下。
她的腰很疼,可是她還是倔強地將手中的雨傘往他的頭頂偏移,四周襲來的凜冽寒意恍惚更加濃烈,她的手指微微有些凍得發僵。
顧知年跪在雨中,他的神誌模糊,腦袋昏沉一片。
他卻是強撐著自己心頭的信念不讓自己癱軟在雨中。
他不像是跪在這懇求顧夫人的原諒。
顧夫人不配。
他求的是顧以笙。
他怎能對顧以笙做出那樣混蛋的事情?
他怎可以?
不止如此,他還打傷了顧以笙,這簡直就是罪無可赦的。
曾經的他,不是那的疼愛那個跟在他身後的女孩嗎?可是昨晚,他卻真真切切的傷害到她。
他的雙腿仿佛都是和這堅硬地地麵生長在一起,如同生根一般,怎也挪動不了半分。
滂沱的大雨將他腳邊的土地淋濕,冰冷的氣息包裹著他的膝蓋,白色的襯衫濕漉漉的貼在他的胸膛,勾勒出他精瘦的腰身和臂膀。
他渾身都是水。
可忽然間,方才還肆意的冷雨,瞬間就停了!
與此同時,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夾雜著雨後的清香傳到他的鼻尖,他搖搖晃晃地睜開眼。
模糊的視線,勾勒出顧以笙欣長清瘦的身影。
下一瞬。
顧知年猛地瞪大眼睛,霎時間,視線清明一片。
此時在他身旁的人不是顧以笙又是誰?
“你……怎會來?”顧知年虛弱的道,聲音低沉沙啞。
顧以笙垂眸,攥緊傘柄。
“為何要這樣做?”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柔和,可這會卻添了一絲涼意,如同這淋在臉部的細碎冰涼,沁入心骨。
顧知年強撐起精神,他眯著眼看向她。
“和你無關。”
“起來。”顧以笙斥。
緊接著,顧知年不知道是想到什, 原本搖搖欲墜的他也不知是哪來的力氣將顧以笙推到一邊。
“”
雨傘從顧以笙的指尖跌落,砸起滿地的淤泥,狠狠地濺在他潔白的襯衫上,以及那俊朗桀驁的臉龐。
像是一張幹淨的畫紙,沾了墨。
雨傘掉落在腳邊,頃刻間一陣巨大的涼意頓時間便包裹著他和她。
暴雨如注。
從而降的零零碎碎的冷雨澆透她的渾身,她的眼前的視線有些朦朧。
“你幹什?”顧以笙語氣不耐。
顧知年到底抽什瘋?是要在這演苦情戲嗎?
明明做都做了,跑來這跪著又是什鬼?
“滾。”顧知年費勁地抬起沉重的眼皮,沾染雨水的薄唇一張一合。
顧以笙皺著眉頭。
“你是要在這跪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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