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笙趕忙快步走過去,她蹲下身,一把將傅明朗抱住,溫柔的:“朗兒,這晚了,你在這幹什?”
傅明朗靜靜的看著她,烏黑的大眼睛一閃一閃的,沒有話,手卻是緊緊的拉著她的衣角。
傅景衍看他一眼,倏然樓上傳來一陣腳步聲,保姆的身影出現。
“先生,夫人,少爺怎也不肯睡覺,非要在這等候你們回來。”保姆無奈的道。
顧以笙頓時明了,她一手抱起傅明朗,走到保姆麵前拿衣裳給傅明朗披上,而後一臉疼惜的看著他,輕聲細語:“你要等我,怎不在房間等?這多涼啊。”
傅明朗趴在顧以笙的肩膀上,目光溫和。
顧以笙拍了拍孩子的背部,一邊往樓上走,一邊和傅景衍:“這太冷,我先帶他上去睡覺。”
“嗯。”
傅景衍點頭。
聞言,顧以笙心疼的抱住傅明朗上樓,也許是因為有她在的原因,家夥趴在她的肩上很快就睡著,猶如扇子般的長睫一閃一閃的,不出的惹人憐愛。
來到傅明朗的臥室,顧以笙將睡著的他平放在床上,細心的給他掖好被角,這還不夠,顧以笙越看越覺得喜歡,她心翼翼的彎下腰,在傅明朗白皙粉嫩的臉頰上印下一個吻。
“朗兒,晚安。”
孩子恬靜的睡容在燈光下顯得安靜淡然,那種柔軟,直戳人心。
安撫好傅明朗,顧以笙轉身回房間,才拉開房門,她便被自己臥室中出現的不速之客愣住。
傅景衍已經換下那一身筆挺的西裝,此時穿著披著鬆鬆垮垮的浴袍,他單手插在腰間,另一隻手則捏著一支香煙,他站在陽台外麵,殘月透過飄揚的白紗在他周身落下一縷清寒的光,他指尖明滅的煙火,猶如他琥珀色眼眸的星光一般閃爍著。
此時,他的表情很淡然叫人琢磨不透。
“愣著幹嘛?不進來?”他吸了一口香煙,鼻尖吐出一圈圈的白霧。
顧以笙被他弄得有些迷茫,她:“你怎會在我這?你不是……應該在你的房間嗎?”
若是此時燈光打開,必然能看見顧以笙耳根子躥起的緋紅。
怨不得她,以前傅景衍從來沒有這大晚上過來啊。
今晚上,這是怎了?
抽瘋了?
啊,這好恐怖啊,她還是寧願傅景衍趕緊回去歇著。
聽了她的話,傅景衍唇角扯開一抹虛無縹緲的笑,他插在腰間的手指鬆開,手指彎曲著,朝她勾手:“過來。”
這兩個字,從他的薄唇發出,仿佛猶如大提琴一般低沉磁性,是這夜最濃鬱的一杯佳釀。
還未飲酒,顧以笙看見他眼底絢爛的光華,已然淪陷。
她像是受到魔怔一般,抬起腳鬼使神差的朝他走過去,每走一步心跳就加快一分,直到那呼吸越來越沉重,直到這周圍越來越安靜,她的額頭竟然冒出細細密密的冷汗,嘴唇被她咬得發白。
過來。
這簡單的一個詞語,徹底崩潰顧以笙的理智和防備,她心中為傅景衍豎立起來的城牆在此時轟然倒塌。
他的話,像是一顆顆的石頭投擲入她沉寂的心湖,掀起一絲絲的漣漪,水波蕩漾間。
她隻剩下服從。
他像是神,他的每一個字,都是命令。
她會不由自主想要去靠近他。
因為,他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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