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扯回衣袖，無師心惱火，怎收個徒弟，宣傳下自己的道，這麻煩。

    孔師兄他們不都是，袖口一張，理念追求一出，弟子紛紛納拜誠服，為何到了自己，局麵總是僵住。

    這子有毒。

    無師翻了個白眼，對這個裝嫩的油膩青年沒好氣道：“那不正好，還可以多用幾年。”

    白木一怔，沒反應過來，畫風變的太快了吧。開始還是道貌凜然的聖人，怎一下子就成為段子手了。

    “不要啊，我真的不行。”怕死的白木又想去拉住無師的衣袖，也是他和無師的關係巧妙，似師似友，不然不會如此。

    當然也有可能以前那些聖人弟子和聖人關係也是如此，隻是後人為了維護心中聖人偉岸的形象，在古經中他們才那一本正經。

    無師輕輕一閃躲過白木，左袖一揮，把其定在原地。

    “你放心，此道雖艱，卻福於眾生，自身得道，身後受世人敬仰。”

    這句話衝擊到白木內心深處，他仿佛看到了烏泱泱的人海對著自己的雕像行禮，心中有些意動，人活一世，不外乎如此。

    然而，頃刻間白木反應過來，他又被蠱惑了。人生在世，都是為了信念；有的信念就是能活下去，有的是想活的更好、爬的更高，有人為國家民族獻身，有人為仁義禮信亡命……凡此種種，皆是於此。

    偉大者之所偉大，是因為他們的信念從不是為了個人，正如無師的大同理念。

    但這又不是我的信念。白木隻想活的舒服，過得更好也行，現在這樣也不錯。他不是偉大者，也不想成為偉大者；他隻是個凡人，一個聖人弟子身份的普通人。

    人們讚許偉大，是因為他們是受益者，為了讓更多的人去行偉大之事，他們會用思想去包裹塑造人格。

    下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已。偉大者與卑劣者，並無區別。

    縱觀華夏曆史，留名者若非偉大，便是卑劣。兩者皆是少數，更多的還是平凡者。

    白木看的透徹，活著為自己就夠了，頂多加上親人朋友等與自己密切相關的人與集體。作為國家民族的一部分，如果國家民族陷入危難，他不會憐惜自身；這種涉及自身利益，絕逼幹他娘的。

    但平白無事，有人告訴你，你要為國家、下人獻出一切，為了虛無縹緲的未來奮鬥一生。你不這樣做，你就是卑劣者；你做了，他付出的最多心中口頭上的感慨。

    你是腦殘啊，還是把我當智障了？若是把這些人當傻瓜，才是真傻瓜。

    無師雖不是這意思，但白木還是搖了搖頭，表示寶寶拒絕。

    無師一手扶額，無奈道：“你需明白，凡事都已注定，命如此。”

    白木想到電影的一句話：這是你的命，不是我的命。哈哈，想到幾月前降臨的猴子，要是跟那麵一樣矯情就好玩了。

    ……

    “阿嚏。”圖書館不遠處的一家電影院，一個瀟灑俊秀的青年揉了揉鼻子。

    身側的女孩關心的問候：“大聖，怎了？”

    青年一手牽住女孩的右手，一手環肩拉入自己的懷中，輕撫道：“沒事，可能我的身體感受到你內心在想我。”

    女孩臉一紅，糯糯地不敢話。

    ……

    無師發覺白木心緒亂飛，愁心勸導：“一切早已注定，就如你溺於大海，旁邊有一浮木，那你爬不爬上去？”

    白木遲疑片刻，膽戰心驚道：“遊泳健身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