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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簡陋的茅草屋像極了她們在摩天嶺下的那一間,也是坐落在山下。山腳是農夫們耕種的土地,阡陌縱橫,撒滿了秋收的希望。
當地人都知道蒺藜的存在,因為她別致的身姿與風情,不是尋常鄉鄰之間能夠養出來的。
但是他們都告訴青鴿,她要找的那個人,不叫蒺藜,叫宮翎。
青鴿沒有立馬出現在主子麵前,她在茅屋附近守候了幾日,她想知道這段時間主子過得如何,身體怎樣,還有,為什要棄名改姓?
默默守了幾日,確實如當地人所言,主子一個人生活,無事會在茅屋附近走走轉轉,但每一天吃過午膳後都會上山,天黑之前回。
他們不在,主子也不在掩飾自己,除了出門,平日並不用胭脂,素麵病白。
她的左手一直使不上力,之前的針灸沒有停過,但是已無大用。筋脈被斷,不易被修複,她也算是運氣好的,青鴿和鬱離子將她帶去了心月狐那,還找來了朱雀,及時補救了一番,否則等她回過神來已經回天乏術了。
曼陀羅暫時要不了她的命,但是她也知道沒有什能救得了她。就像是此前的鬱離子,身體的兩種毒力相抗衡,人死不了,但是不解開的話肯定也活不長。
她想,盡人事聽天命吧。
她是存過想去找秦艽的念頭的,但是她心過不去。除了一顆心,她的手,她的身體,都在拒絕。
在一開始她也是恨他的,她寧可與秦艽共赴黃泉也好過哥哥和秦將軍戰死沙場。她相信,他也是這樣想的。
她不覺得他是背叛她,如果是致命一擊,他們所有人都會死在有娀,而秦硯不會死。可是,她不知道他為什沒來,她一個人等他卻等來了鴟尾,等來了他消失,等來了哥哥的離開。
她騙走青鴿,支開心月狐,勸走鬱離子,其實她並不是多怕她忽然死了,她隻是想不明白她為什還活著?但又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你要好好的。
她心很亂,她其實一直故作歡顏,不曾釋懷。
她的心口一直有一片旁人無法觸及的貧瘠之地,那黯淡無光被黑暗籠罩,瘠薄的地唯一生長的植物是夕顏,花開荼蘼;唯二的活物是夜鶯,泣血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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