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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賣我?”
身著黑色皮衣的男人緩緩回頭,鮮紅的血液從他的眼角流下來,陳永仁右眼腫的像個核桃。
他盯著眼前的人。
很多人都說陳永仁這些年的變化很大,的確,外貌上,他就像變了一個人,但不僅僅是外貌。變化更多的是他的眼神,從幾乎到透明的清澈,到如今幽深又憂鬱的迷茫,自上而下,那種四顧無依的氣質越發強烈。
被這樣的,剛剛因為一件小事就把整個按摩場的所有保安人員打得人仰馬翻血流成河的陳永仁盯著,傻強表示他壓力很大。
但他不能輸!
於是他也頂著胖胖的身軀,惡狠狠的瞪著陳永仁。
二點五秒後……
傻強投降。
“喂,仁哥,”傻強覺得自己很無辜:“我隻不過跟按摩女打起來而已,你也不用把人家店都給砸了是吧?我現在要賠人家幾萬塊,再不攔住你我擔心我整個人賣了都賠不起。我認識的所有人,從賣a·片的鹹濕明到我自己再到琛哥再到琛哥門前那隻沙皮狗,隻有阿嫂一個能治得住你。我不call阿嫂過來,難道等你砸到我破產咩?”
陳永仁唾罵道:“二五仔。”
傻強為自己辯解:“真的不關我事,是那個小姐樣太衰,長得比琛哥那條狗還難看,我再隨便也是頂不順啊。”
“叛徒。”陳永仁不為所動。
“她,她她……簡直跟琛哥一模一樣!”傻強豁出去了。
陳永仁終於被傻強的堅持不懈所感動,他動了動嘴唇。
“……喂,你居然跟老大罵粗口。”
被唯一的一個手下罵街,看清楚口型了的傻強真是心酸到極點。
“所以說你幹嘛要去按摩,還拽上陳永仁,”溫子君雙手抱臂,一身精明幹練的ol職業裝,剛剛跟處理這單案子的警察聊完,現在回來處理這兩個大齡·問題·老兒童:“強哥?”
“簡直六月飛霜啊,阿嫂,我也不想的。江湖義氣,我出來滾一向都是自己一個人,不會牽連他人。但是,阿仁整天叫我給他事做,我又沒事給他做,這次是打架哦,對方又那強悍(長得好像琛哥),我又這弱不禁風,敵強我弱,這不就是有事嘍,有事當然是叫幫手了。鬼叫我隻有阿仁一個手下,不叫他難道我自己上嗎?”
說完,挺著自己肥肥的身軀,以及胖胖的肚子,看著溫子君,頗有一股理直氣壯的意思。
“……”溫子君難得無言的抽了抽嘴角。
【一周前】
“,滿月酒沒有去到,這次周歲不準不到啊。”
包間,有些發福的梁佩兒氣色紅潤,聲音洪亮的要求著溫子君。
溫子君笑了笑:“好啊,幹女兒過生日,刮風下雨打雷都要到。”
已經成了孩子她媽的佩兒姑娘嗔道:“你們當律師的是不是都這口甜舌滑?”
“是啊,不然怎打官司啊。”溫子君笑著接受了這“誇獎”。
佩兒結婚了,生了一個女兒,溫子君是孩子的幹媽。
然而這位大狀幹媽卻從來沒親眼見過幹女兒。
其實不僅僅是這樣,之前的幾年,溫子君甚至連佩兒都很少見。
少見的原因在於,梁佩兒同學跟溫子君一樣,談了一場驚天動地的戀愛。
對方是個富家子弟,愛佩兒愛得要死要活,佩兒也愛他愛得要死要活。
因為對方家不同意,兩人還搞出了離家出走,絕食抗爭等等偶像劇的情節,甚至佩兒還為了那個男人流了一次產。
那一段時間,溫子君連佩兒的影子都見不到,打電話也找不到她,佩兒和她男朋友像是人間蒸發了似的,生怕有人出來勸他們“改邪歸正,放棄愛情”。
後來發生了什,溫子君其實也不是很清楚,隻知道兩個人分手了,佩兒回了家,那個男人出了國,至於那人是否找了另外一個“愛得要死要活的愛情”,不得而知。
溫子君再一次見到佩兒,是在她的結婚典禮上,新郎是個普普通通的公務員,喜帖被送到了事務所,溫子君也就帶著紅包,坐到了娘家席上。
雖然當天的佩兒看起來很幸福,可是溫子君看得明白,佩兒那雙總是亮晶晶的大眼睛,多了些什,又少了些什。
佩兒現在的老公,是個本本分分過日子的人,對於佩兒的閨蜜的男友陳永仁的黑·社會身份頗有微詞,總是讓梁佩兒跟溫子君這樣的朋友少來往。
佩兒雖然沒有全聽,但是每次出來,也從不把女兒帶在身邊。
當年那個傻乎乎的佩兒姑娘已經長大,她不再是單純的跟在閨蜜身後的小女孩,而是一個孩子的母親,一個丈夫的妻子。
她已經開始學會,怎樣在現實之中尋找平衡。
溫子君知道,她們早已回不到當初。
但是佩兒的情誼,她不會忘記,她們始終還是好朋友。
記得有一次,那時佩兒懷孕幾個月,兩個人出來逛街,好巧不巧的被陳永仁的仇家盯上,佩兒捂著肚子,身體·下意識的擋在溫子君前麵。
好在當時剛好巡邏的警察路過,佩兒盡管受了驚嚇,孩子卻並沒有事,否則溫子君真的不知道該怎再去麵對這個從小到大的好閨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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