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跡部很清楚得記得第一次和千夜見麵的場景。
算不上什美好的回憶,因為家世原因而遭遇綁架,即便對此司空見慣也明白接下來的命運,無非是被拯救或者被撕票,當然目前還是前者居多。十歲的跡部由衷地對這一切產生了厭煩感——對於自己家族的厭倦以及枯燥生活的煩惱。
“嘖,擺出一副死人臉給誰看啊。”
好不容易擺脫了迪諾給她增加的貼身保鏢,千夜一撞進附近的廢棄工廠就碰到呆呆坐在角落待命的跡部景吾。撬開大門之類的不在話下,畢竟千夜做多了這種事怎都輕車熟路——前提是,她沒有碰到這個麻煩的小鬼。
忘了說,千夜比跡部景吾要大上幾個月。
跡部景吾從少女一進門就死死得盯著她,海藍色得眼珠動也不動,明明是個涉世未深的富家少爺,該有的警惕性卻一點都不少。雖然頭發明顯亂糟糟得不像樣,千夜依然敏銳得察覺到對方身上散發出淺淺得疏離和優雅——那是貴族之間嗅到同類的味道。
千夜毫不避諱,湊到門口看看隨身而來的幾個保鏢轉了幾圈無功而返竊喜得勾起嘴角,便兀自走到跡部身邊坐下,大大咧咧得絲毫不顧及身為女孩子的形象。
“小鬼,你怎會在這?”
十歲的千夜脫去幾年前的稚嫩,在加百羅涅這個大雜燴中迅速成長起來,過高的個頭讓她看起來比同齡人成熟了不少,以至於過後很多年跡部景吾都以為她比自己大很多是應該叫姐姐的存在。
跡部不說話,瞪著大大的眼睛向後縮了縮明顯一副戒備的模樣,被沾上髒土的衣服皺皺巴巴的好似絞過一般,出門時的矜貴蕩然無存。
“你是被綁架的少爺?”千夜拍拍身上的灰塵接著問,這地方的空氣實在太憋悶,早知道應該在拋硬幣的時候選擇另一條街道的。
原本她是計劃是要跑到彭格列那邊去給凍著的xanxus搗亂,秉著就算沒什大仇也要膈應膈應對方的心理,畢竟曾經那凶神惡煞的人被凍成了冰塊,還是活生生的,怎看怎有趣吧——結果她還是高估了自己的方向感。
跡部仍然沒有理她。
千夜覺得有些無聊了,她開始思索打破這扇大門衝出去的幾率有多大。天知道她翻牆進來的時候根本沒想到能遇見一個被綁架的小鬼——還固執到讓人頭疼一點起不到解悶得作用
恍惚間想起了幾年前,好像也有這一次,她茫然的被綁架,然後遇到了赤司。
所以隻要是身為富家少爺千金便永遠逃脫不了這樣的命運嗎?她有些頭疼的扶額,心想大概自己是遇到傳說中的狗血了。
“我說,你一直不說話,”千夜抬起手蹭了蹭他的衣袖,果不其然看到這個小家夥離自己更遠了些,“打算等著別人來救你?”
還在稚嫩時期,跡部搖搖頭拋棄腦子的雜念,堅定得聲音遠遠有衝破空氣之勢,“會有人來救我的……!”
“人要是一味的隻知道依賴別人而不去自己爭取點什的話是永遠不會成長的,”見慣了這種小少爺,千夜說不上來奔湧在心的究竟是嫉妒還是羨慕更多一些,語氣也不自覺摻雜了嘲諷自顧自得開口,“尤其是像你這樣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少爺,死得最早了。”
不遠處小人得耳朵動了動,表麵上還是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然而眼睛的窘迫和緊張還是淺淺得露了出來。千夜看到後想笑又得忍住,心那點沒來由得不滿立刻消散了。
“喂,告訴你的名字吧。”
她眼角一挑,忽然就變得霸道起來,“小鬼,你也不想我一直這叫你吧?”
“你這個不華麗的女人……!”跡部一急,扯得腿上的傷口又開始疼。他的臉小小地扭曲了一下,然後悶悶的坐回去,很是硬氣得把頭瞥到一邊,“……跡部景吾。”
“華麗?”千夜玩味得重複這個詞,“小鬼,你現在的樣子和華麗可沾不上邊啊。”
“……喂你不是說了叫我名字!”
“咦?我什時候說過?”千夜故作無辜,明顯一副捉弄人的樣子讓跡部景吾看了十分火大。
“那你問我的名字……!”
千夜緩緩得笑起來,狡黠又得意,“我隻是想問才這問了呀,並沒有什特別的原因喲~小少爺。”
誰讓你一開始不搭理人——瑕疵必報的個性在年僅十歲的千夜身上已經開始顯露,跡部被噎得一窒,不知道該怎反駁,隻能瞪著大大的眼珠氣鼓鼓得看著這個跟狐狸一樣得女孩兒逗弄自己——天知道在這之前,他幾乎沒怎和女生獨處過。
“……你真討厭。”
半晌,心憋著一口氣的跡部轉過頭,下定了這個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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