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現在心情很不好,她不應該在這打擾他,她清清楚楚的明白,她此刻肯定是多餘的。
她尷尬的站起了身來,尷尬的笑了笑:“真對不起,打擾你了。現在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睡了。你也早點睡,明見。”
著,她轉身就朝著房門走去了,她覺得自己的心都好像扭曲一般。委屈的都快掉眼淚了,搞什,分明是一點事,她怎可以這沒有用想哭呢?
可是才剛邁出腳步兩步的樣子,突然,背後的人開口道。
“是一種罕見的病,我不知從何起。”
“額。”她回過頭去,看著他依然對著自己,視線還是集中在外麵的花上麵。
那一刻,楚楚忽然間就決定不走了,又回到了原來的位子,坐在離他不遠的地方,深深的看著他。
聽著他好似自言自語的道:“在這個世界上這種病十分罕見,整個中國也不過隻有幾十個。我在很的時候就已經被診斷出患有這種疾病。
所以從就生活在國外,那隻是為了方便治療。那時候老頭子生意很忙,根本就沒有時間陪我,所以一直陪在我身邊的是我媽。
在我印象她一直是個溫柔賢惠的女人,她從來都不懂反抗,所以我每次都都能看到老頭子在欺負她,可是她卻從來都不會再我麵前一句老頭子的話。
漸漸的,我長大了一些,然後我就看到她們吵架吵的很厲害。每次她都偷偷的躲在一邊哭,好幾次被我發現了,我問她,他們是不是要離婚了?是不是快要離開我了?
她卻總是我告訴我,不會的,她不會離開我的。我曾經以為她這輩子都不會謊騙我的,可是那一次她真的騙我了。
1歲那年,我又做了一場大手術,她對我,做完這次手術就讓老頭子帶我回國,然後我們一家人快快樂樂平平安安的生活在一起。我當時聽了很開心,你知道嗎?
那一年我們一家人都沒有好好的在一個飯桌前吃過一餐飯了。每次都是他們輪流在醫院看我,隔壁的床一個澳大利亞的孩,我記得他還是笑話我,我肯定是被騙了,他們早就離婚了!
我不信,我很生氣,就和他大打一架。打的最後渾身是傷,被老頭子又罵了個狗血淋頭。但是那個時候我並不恨他,我隻是希望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僅此而已。
所以做那場的手術的時候,雖然沒有打多少麻醉劑,但是不管多疼,我都忍了下來。做完手術後我沒有看到我媽,我還以為她真的是在國內等我。
於是我安心的在國外療養了一個月,高高興興的回國的後……”他忽然沉默了一下,她很明顯的看到這個冰冷如冷血動物一樣的男人,哽咽了。
他忽然冷冷一笑,繼續道:“我竟然看到她的墳墓,更加離譜的是,他們居然要我管姨叫媽……”
楚楚隻覺得整個人都好像觸電了一樣,眨巴眨巴遲鈍的眼睛,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怎…怎會這樣呢?”
“是啊,怎會這樣呢?這個我也想不通。但是事實就是如此,後來又聽醫生,我的病是我媽遺傳給我的。她也因為那個糾纏了很久,知道自己的命不長了,所以就回國來了。
他們還,我媽成全了姨和老頭子。他們讓我安心的管姨叫媽,你可笑不可笑?”
他冷冷一笑,轉過頭望著她。
楚楚看著他的眼神,冷冷的吸一口氣。她不能想象這種事情要是發生在她的身上,會變成什樣子。
這是一件如此不幸的事情,可是他的眼中卻沒有一絲的悲哀和懦弱。他是堅強的,所以他渾身都充滿了利刺,將任何人都拒之千。
外麵的月光如此的皎潔,將他瞳孔的顏色都印的如此漂亮生動。她仿佛能穿過他的身軀看到他的靈魂一般,那一顆多堅韌又多脆弱的心靈啊…
她整個人都處於遊離的狀態,想些什,可是又不知道該些什。
他收回目光,繼續慵懶的看著外麵的玫瑰。
歎口氣:“外麵的玫瑰聽劉叔是我媽在我生前最後留下的東西,劉叔在她死前,她
都在料理這些花。她她要等我回來讓我好好看看這些花,她我一定會喜歡的。”
“那你肯定很喜歡吧!”
“不,我不喜歡,我一點都不喜歡。”他忽然冷冷的道。
“為什?”
“它這紅,這鮮豔,就好像血一樣。我不喜歡血,它腥味太重了。劉叔我媽是暈倒在這片花圃麵的,每當我看到這些花的時候,我的腦海麵就會不自覺地浮現出她暈倒在地上,流出鮮血的樣子。我時候都覺得害怕……”
他表麵忽然變得有些慌亂,那個樣子,忽然讓楚楚的心猛然揪緊。
然而他卻接著:“可是我卻又忍不住想要看,我也不知道為什,我居然把房間設在了這個方位。其實我明白,我隻是想日夜都能看到這些花,我知道,她就在外麵看著我。隔著一麵玻璃。”
順著他的目光,楚楚也跟著望著那麵玻璃窗,忽然覺得他的話有些詭異,卻更加傷感。
在這之前,楚楚打死也會料到他居然還會有這樣的一麵。可是如今她看到了這樣一個他,她忽然覺得心情好沉重好沉重,難以釋懷的沉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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