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中午吳沒見著麵包。下午放學電杆下也無人，又去了趟百年老樹，結果還是沒影。她本想把今下午大的一個喜訊和地大的一個奇怪告訴麵包。

    今下午惠安區教育局帶著文昌學的師生捐了很多圖書到育新學獻愛心，那隆重的大會，當著教育局的領導和兩校師生，薛副校長居然在台上光化日之下摸王老師的屁股，還摸著不放，被王老師轉身狠狠抽了一耳光，響得整個會場炸了鍋。

    可笑的是薛副校長在台上拿話筒連聲大叫冤屈，有人暗中拉住他手使壞。當時舞台中央就他和王老師致感謝詞，周圍三丈遠根本沒有任何人。

    事後，薛副校長拿一根棍子滿舞台亂揮亂舞，到處尋人栽贓，當著眾人的麵裝瘋賣傻，最後竟然跟德高望重的張局長當頭一棒。這下慘了，被楊副局長當場宣布開除。

    “報！”吳痛快極了。

    包青楊副局長的宣判何止讓校內大快人心，就連門外煎餅攤的黃臉婆，見著她笑得鮮花萬朵，想吃隨便拿。

    “你也知道了？”吳好奇地問。

    “乖乖，我怎不知道呢？”黃臉婆白嫩嫩地笑，拿出紙袋做好姿勢準備給她裝煎餅，“今想吃幾個？”

    “我不想要，不餓。”

    “喜歡吃，以後盡管吃。”

    “你真有那高興嗎，”吳看了看路過的學生，“那為什不送給他們。”

    “你要願意，沒問題。”

    “為什要我願意呢？”

    “因為好記在你賬上呀。”

    “我賬上……”吳這下懵了，“我又沒錢。”

    “乖乖，有人替你付錢了，隻管放心吃吧。”

    “阿姨，你玩我也當我有點智力好吧。”吳簡直要暈。

    “我怎會騙你，兩個時前一個穿西裝的夥子給了我五百塊錢，叫我每給你煎餅，管夠，欠了他來結賬。”煎餅阿姨從兜掏出五張毛主席，抖給吳看。

    吳的眼睛跟著她手上的票子抖著，心長出一個莫名奇怪的腫瘤。

    “根本就不可能。”最後她恨了對方一眼，轉身離去。

    “明記得一定來吃。”煎餅女人衝著她堅定的背影喊道。

    ……

    吳一路心神晃蕩，甚至沒顧著紅燈就往人行橫道直闖而去。頓時一聲接一聲緊急車聲響成一片。左側一輛旅遊中巴高速奔來，根本來不及反應，眼看吳就要粉身碎骨，突地碩大的中巴車騰空彈起，魚躍龍門，飛出十米之外，輕盈落地，奔馳無恙。

    緊接，右側一輛公交車裂人心肺地甩動屁股橫掃而來，躲過一劫的吳再次麵臨厄運。時遲那時快，公交車車尾一翹，旱地拔蔥，整個車身當空旋轉，越過她頭頂，平穩著陸，慣性滑行而去。

    吳嚇得渾身癱軟，兩眼漆黑，知覺全無。待她睜開眼睛，發覺自己坐在經常息氣看卡通書的石墩上，回頭遠遠看那道口，車流如常安然無事。她懷疑自己做了一大個白日夢。

    ……

    離木板巷越近，吳越感到異常。看到巷子越來越多的警察，像電視劇出大案的征兆。直到一群碰見荷槍實彈的武警，她開始真正害怕起來。躲街邊停下，她掐了掐自己的手臂，很痛，不像在做夢。

    “朋友，你叫什名字？”一位女警察發現了她，上前和藹地問。

    “……吳……”吳怯生生地。

    “你家是這的？”女警繼續問。

    “……”吳看著她帽子上銀光閃閃的警徽微微點了點頭。

    “是哪家，你帶我去。”女警溫柔道。

    “……不用……”吳緊張起來。

    這時一個中年男警察走上來盯著吳一邊打量，聽女警回答後，雙手端一張照片審視了一番，伸手一把抓住吳胳膊：“沒錯，就是她。”

    這一下嚇得吳渾身冷汗，不知道自己犯了何等大罪。一路上中年男警死死攢著她胳膊，加上黑壓壓的警察從四周似乎衝著她圍來，吳尖叫著媽媽，驚恐地大哭起來。

    王老師聞訊從吳家衝出來，一把從男警手奪過吳，牢牢護在懷：“她隻是個孩子，或許什都不知道，請你們先退下。”

    “王老師，就問她幾個問題，保證不會驚擾和傷害她。”背後傳來一個女警操一口北京味道的普通話，聲音很好聽，相當溫和。

    王老師的前男友就是警察，她見識過警察辦大案的作風，也分的清警察肩上的警銜。看到眼前這個年輕漂亮的女警居然是一級警督，內心充滿敬畏。

    “那……能不能就我們三人？”王老師不安地。

    “不能，此事涉及國家機密，你可以在外麵等，完了你可以把她帶走。”女警的語氣沒有半點回旋餘地。

    王老師心疑雲壓城，這一個農民工的皮孩怎會涉及國家機密呢。想到眼前的一係列態勢，深深為她的學生擔心。

    “能不能讓他們遠一點，我怕嚇著孩子？”王老師征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