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希文搖頭:“怎會在,如果他那個時候在場,父親……怎還會容他活到現在,早就把他給殺了……”
老太爺雖然疼愛這唯一的女兒,但是脾氣卻是又倔又強,連自己的外孫都能人心親掉,更何況是那個讓欺騙自己女兒的混蛋。
如果他那時知道罪魁禍首是漢弗萊公爵,哪怕他在英國倫敦,他也會派人把他給殺了。
“那當時他在哪?”既然那想要地圖,為什不在碼頭等晏希文。
晏希文從包掏出一根細長的女士香煙,點燃後,狠狠吸了一口,因為吸得有些猛,被嗆到了,咳嗽了幾聲,平複了好一會才能開口。
“他……在上海,或許……他也是害怕萬一,我真的被父親抓到了,如果他也在的話,一定會沒命,所以才提前去了上海。”
“後來呢……老太爺放了你?”
靳玥比較想知道後來的事,之前的她大多都從晏少宸口中得知了。
晏希文修長白皙的手指夾著煙,仔細看的話能發現,她的食指指甲微微泛黃,顯然這些年她經常吸煙。
她的神色落寞,淒涼,“後來……後來父親直接,這輩子從沒有生養過我,晏家也不再有這女兒,我……和晏家再也沒有半點關係,永生不能再踏入雲市一步……”
完後晏希文伸手去擦拭眼角,卻發現眼睛幹澀的居然流不下眼淚了。
“我當時隻是覺得傷心,但是……心底卻還帶著一絲雀躍,因為……我終於可以和查理在一起了,我們可以長相廝守了。
父親離開後我便直接坐上了去上海的船,到了上海便直接去機場和查理一起坐飛機到了倫敦,這一去便是二十年……”
第一次將自己前半生做過的事對別人傾訴出來,晏希文心除了心酸,悵然……竟再也找不到任何甜蜜的感覺。
那些山盟海誓都是虛幻一場,而她二十年如一日都活在自己虛構的世界,?從未真正認清過查理。
二十年,她的根本就不是人過的日子,如果一個男人愛你,怎會親手把你送到別的男人床上。
靳玥聽完之後,看著晏希文的眼神慢慢有些改變。
都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反之亦然,以前她相當的討厭晏希文,但是聽她了這多,對她也隻剩下可憐這一個詞兒了。
放棄了那多,什也沒得到,反而被騙的一無所有值得嗎?
現在想通了又能怎樣,她耽擱的可不是三年,而是整整二十年,青春沒了,愛情沒了,親情沒了,朋友沒了……隻剩下,後悔,悲愴,蕭瑟,淒涼……
靳玥歎息一聲,如果她是晏希文,倒是寧願……被騙到死,突然的頓悟,總是太過傷人了。
兩人都沉寂了下來,各自想著各自的事情,過了好一陣子靳玥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那是一張什地圖,畫的是什?什樣子?得到那張地圖有什用?”
晏希文攤開手,無奈的朝靳玥苦笑:“不管你信不信,我到現在也不知那地圖到底有什用,別看我跟了查理二十年,他都從未在我麵前提起過那地圖畫的究竟是什地方,我隻能告訴你那是一張泛黃的人皮地圖,一個成年男人的整個背部一般大,是個有不少年頭的東西,對父親……是一件特別,特別重要的東西。”
如果不重要他又怎會連想也不想直接宣布將她逐出晏家。
靳玥很吃驚,皺眉道:“居然連你都不知道,如今又隔了那多年,這事……怕是就沒人能清楚了。”
晏希文的應該都是真的,不管是出於何種理由,她都沒道理隱瞞她這件事。
可是竟然連她都不知道,這也未免太神秘了,到底是張什樣的地圖,竟然會被漢弗萊公爵念念不忘的想了這久?
晏希文將手中燃到一半的煙丟到煙灰缸,“關於那張地圖的事如果你想知道的更清楚一點,可以去問現在家的老管家,他在晏家呆了許多年,我出生前,他就已經在晏家了,有些事他是唯一清楚的,父親知道的事,他全都知道。”
晏希文猜想她父親臨死前一定交代過老管家,當年那些事,包括人皮地圖都不能再出去,否則他不可能連晏少宸都不告訴。
晏希文這一讓靳玥猶如醍醐灌頂,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
是啊,她怎就忘記了老管家,他在晏家呆了那多年,一定知道那些別人都不知道往事。
這些總是想著怎查,怎尋找,卻把身邊整都能見到的那個人給忘記了,他們可真是豬腦子。
想到這靳玥心底一陣激動,好想立刻就見到晏少宸,把這個消息告訴他。
靳玥有種預感,所有的事情都快要塵埃落定,水落石出了。
激動過後,靳玥恢複正常,一臉正色的看著晏希文,認真的問:“那……還有一個問題,你為什要告訴我這些?”
實話到現在,靳玥都不敢完全的相信晏希文。
一著被蛇咬三年怕井繩,麵對晏希文她不敢放下所有的防備。
晏希文聳聳肩膀,出了那些積壓在心底的往事,她像是被堵住呼吸的人,呼吸道慢慢被疏通開了,那些陳年鬱氣漸漸向外排放。
“我過可能是我想通了,後悔了吧,我算計了一輩子,鬥了一輩子,卻始終忘記了,我才是那個被算計的,被人利用的……如今,我不想被人當做棋子利用了,想試著找回我自己,不管你信不信,對我來都不重要了,我隻是……不想……再做錯一次而已。”
不管怎樣,不管她還能不能回到晏家,晏少宸始終都是她在這世上僅剩下的唯一親人。
她不希望他出事,想讓他平安……
靳玥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好,今我信你了,不過……如果你做這一切是想回到晏家,抱歉,不可能,我不會答應。”
晏希文的話很容易讓人信服,不過靳玥的防備心很重,即使相信她的話,也不可能答應她不久之前是的話重回晏家。
晏希文扯唇苦笑,“我知道,我也沒想過能夠再重新回去,我這次找你,告訴你這些事情,是沒有任何目的的,我很清楚……我沒有資格再回到明家了……”
晏希文知道她對不起自己的父親母親,如果當年不是因為她,老太太也不會被氣的一病不起,父親也不會淒慘的度過後半生。
她做錯了那多,如今已經不敢再奢望再回晏家。
晏希文甚至不敢到晏老太爺的墳上去見他們一麵。
“既然這樣,那……我先走了,以後……你自己保重吧!”靳玥起身,拿起包準備離開。
晏希文就算是痛改前非,她們之間也不可能成為朋友,當初的結打的太死,要結開很難。
晏希文頓了一下,低頭遮掩去臉上的淒涼之色,拿起墨鏡重新帶著眼鏡上。
“好……我也該走了。”
晏希文已經背叛了漢弗萊公爵,他定然是不會放過她的,安娜現在肯定已經在到處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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