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夜十二點多了,市區馬路上車輛大幅減少,行人也寥寥無幾。
街邊有幾個青年男女正在十字路口等紅燈,綠燈亮起的時候幾人開始過馬路,剛走到路中間,就聽一聲極其囂張的汽車喇叭聲,一輛的士不顧紅燈瘋狂衝來,嚇得幾個路人紛紛躲避。
等的士衝過之後,路口響起各種國罵。
“丫有病吧?紅燈看不見啊?”
“就是,趕著投胎啊!這多人你負責的起嗎?”
“傻,絕對是酒駕……”
開車的正是張桐,他可聽不到這些路人的罵聲,隻想快點趕上老爺巴士,鬼差找上門的事情要盡早通知江故夢。
再了,車又不是他的,而且司機還是個非人類,在保障路人安全的同時一定要多給他吃些違規,最好吊銷駕照,讓你半夜開車出來害人。
貓似乎被張桐的瘋狂駕駛給嚇到了,縮在副駕駛上,每一次轉彎它都驚恐的抓緊座椅,兩個鬼則興奮的打開車窗,張桐每超一輛車,兩個鬼就大呼叫個不停。
一路狂飆,等張桐遠遠看見站台的時候,司機達達帶著鴨舌帽正好關閉車門,緩緩起步離開了。
張桐瘋狂加速,想要大聲呼喊讓達達等他一下,沒想到深吸了一口氣後,達字還未出口便卡在喉嚨中喊不出來了。
脖子上一片冰涼,一條鐵鏈緊緊勒住他的脖子,隻不過短短的一瞬間,張桐雙眼便布滿血線,麵皮憋得發紫。
汽車不受控製的往路邊歪斜,最後撞在街邊的建築上,引擎蓋暴起,車子瞬間熄火。
張桐透過擋風玻璃依稀看見身後飄著的正是那個半黑半白的魂影!
走無常雙手緊緊往後收緊鐵鏈,臉上依舊是溫和的笑容,左白右黑的嘴唇一開一合道:“你此刻怎不話了?我記得你挺能的……”
張桐聽了魂影的嘲諷,心中有一萬隻艸尼馬奔騰而過。
他根本無法呼吸,更別提開口話,當鐵鏈纏上脖子的一瞬間,不隻是無法呼吸,就連肺殘餘的氧氣也都消失了,這種感覺和窒息完全不同,就像是最基本的呼吸能力被剝奪了一般……
張桐從來不曾有過如此憋悶的體驗,雙手死命的往回拽鐵鏈,卻根本拽不動分毫,死亡的感覺再次降臨,知道自己再吸不到空氣絕對會被憋死的。
兩隻手更加瘋狂的拉扯,恨不能把自己的喉嚨掏個洞出來換氣,想要反手摳魂影的鼻孔和雙眼,卻怎都夠不著。
走無常自信道:“別掙紮了,你以為這是普通的鐵鏈嗎?這是我們鬼差的標配,專鎖活物之陽魄,滋味怎樣?是不是體內循環之氣不能運轉,經絡之間無法通行?嘿嘿,一旦被我鎖住諒你有再厲害的邪術也得乖乖就範!本鬼差讓你三更死你就得三更死!”
完看了後座的兩個鬼一眼,嚇得孫修文和姑娘忙往後縮去。
走無常一句話提醒了張桐,自己怎忘了魂力了,雙手不再掙紮,開始迅速掐印,暗暗催動腦中的精魂之力,本以為會像魂影的無法運轉,沒想到竟然絲毫不受影響,心中狂喜,連忙加快速度。
走無常笑了一聲道:“別白費工夫了,管你是道家術法還是精怪妖力,統統沒用。”
話音剛落就感受到張桐激蕩的魂力,澎湃的猶如海浪一般,走無常臉上的笑容再也無法維持,驚呼道:“魂力?怎可能?你明明是個活人!”
張桐的臉色已經變成醬紫色了,雙手翻飛,外溢的魂力在車內掀起了一股強烈的陰風,兩個鬼魂體虛弱,經不得吹,匆忙從窗口飄了出去。
強如走無常的袍子也被吹得獵獵作響,雙眼被刮得有些張不開,心中震驚,活人怎會有這強的魂力?
慌忙祭出勾魂牌,木牌上的“勾”字紅的嬌豔欲滴。
這勾魂牌不同於鐵鏈,是專門用來收攝陰魂的,鐵鏈鎖魄,勾魂牌攝魂,是鬼差拿人陰魂的不二冥器,此刻用來對付張桐再合適不過,一旦陰魂被攝進木牌,張桐的陽魄自然也就散了,剩下的軀體要不了多久就會腐化成一捧黃土。
走無常眼見張桐下一秒術法就要成型,急忙驅使勾魂牌朝張桐靈蓋砸去。
張桐此時心中隻剩下印訣這一根救命稻草了,拚盡全力想要完成,哪顧得上其他,對於身後的危險更是毫不知情……
就在勾魂牌將要命中他靈蓋的時候,貓突然跳起,貓眼中凶光四射,尖爪盡數彈出,一股腦的朝走無常臉上抓去!
走無常瞥了一眼貓根本連閃躲的心思都沒有,心中冷笑,雖然你是一隻陰屬性最重的貓,普通遊魂或許怕你,但我一堂堂鬼差豈會懼你,就算給你抓上一夜……
剛想到這就忽然覺得臉上劇痛,似乎有燒紅的尖針貫穿了自己魂體一般,忍不住大叫一聲往後躲去。
失去控製的木牌上“勾”字紅芒消失,變得和普通的木頭沒什區別,開始朝車廂墜落,張桐脖子上的鐵鏈也不見了,貓看了一眼即將爆發的張桐迅速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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