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彬彬和魏子這時候也發現車內其他人不見了,加上老道都這了,兩人果然再不敢貿然下車。
魏子握緊拳頭心的打量著車外,錢彬彬則緊張的伸長脖子往前麵看去,試圖看清剛才到底撞到什了。
老道努力平複心情,從懷中摸出一個青銅質地的羅盤拿在手中,這是他師祖留下的唯一法器了,定睛看去,隻見羅盤池內指針順著同一個方向,像風扇一樣瘋狂轉個不停,盤則時而順時針時而逆時針的轉動不停,隻有地盤紋絲不動。
老道見此情景心頭狂震,竟然是欺針?今晚大難臨頭了!
老道至今無法忘記他十二歲時第一次遇到欺針的情景,當時他還是一個道童,師祖帶他一起去幫人看墓穴,那戶人家是當地大戶,祖墳就在鎮子後麵的山中。
定好墓穴後,師祖領著他順便進山采點藥,辛苦半卻沒什收獲,祖孫兩個找了一塊山石準備休息,他師祖將裝著法器的布袋放在地上,老道一時好奇,有樣學樣的取出羅盤平放在地上,結果指針就像今晚這樣轉了起來。
當時的老道什都不懂,覺得好玩,讓師祖快看,結果他師祖一看之下臉色大變,讓老道不許再話,急忙收拾東西將老道架在脖子上拔腿就跑。
老道見師祖如臨大敵,嚇得不敢再聲張,還不等他師祖跑出去多遠,就覺得自己肚內劇痛,痛的他幾乎要昏過去,可他愣是忍著沒出一聲。
回去後發了半個月高燒,整個人都燒糊塗了,他師祖束手無策,整誦經,本以為他活不了了,沒想到最後竟然不藥而愈。
從此他知道了羅盤最凶的針叫欺針,代表著有惡靈入侵!
惡靈……那可是連他師祖都束手無策的存在!
老道擦掉冷汗,見池指針比時見到的轉動何止快了一倍,忙將羅盤收起來,他現在隻想知道其他人去哪,祈禱張桐他們三個能夠搞定惡靈,不然,憑他自己……今晚是別想活了。
正想叮囑錢彬彬和魏子不要下車,忽然看見車前有一個人影忽然從車下爬了起來,身形被車燈照的慘白,一身淺色袍子上滿是灰土和血跡,顯然被撞得不輕。
人影是背對著他們的,無法看清樣貌,隻有後背上的陰陽魚能確定對方似乎是個道士。
老道盯著人影後背上的淺灰色補丁心頭狂跳,這補丁……他清楚記得是自己親手縫在師祖道袍上的!忙細細打量,果然發現這背影不出的熟悉。
老道雖然知道事出古怪,雙手卻仍然顫抖著,不受控製的伸向車門,想要下去一探究竟。
錢彬彬被突然爬起的身影嚇的魂都飛了,前排駕駛座他是不敢再待了,想起身躲到後排去,結果一回頭就看見老道神情激動想要下車,急忙出聲阻攔。
魏子也被嚇個半死,見老道要下車則死死抱住他。
老道被兩人阻了一阻,心情才稍稍平靜了一些,清楚今晚處境危險,強忍住衝動不再下車,緊緊盯著車前的背影,嘴唇顫抖著叫道:“師祖?”
錢彬彬和魏子對視了一眼,對眼下的狀況徹底糊塗了。
車前的背影聽到老道的呼叫後,緩緩轉身,稀疏雜亂的頭發下是一張枯瘦的麵龐,上麵滿是屍斑,一對好似蠟丸的眼睛昏暗無神,幹癟的嘴唇微微開合,麵無表情的衝著老道道:“徒孫……救我……”
老道見此人正是養他長大授他道術的師祖,他清楚看見師祖的臉上還掛著濕泥呢,應該是剛被從墳中刨出來沒多久,兩行濁淚不受控製的流了下來,情緒激動道:“師祖……徒孫無能!害您死了都不得安生……徒孫……”
著奮力推開車門,跌跌撞撞的朝車前身影跑去,不料,他師祖竟然不等他靠近便扭頭朝黑暗中飄去,老道愣了一下,連忙提腳跟上,兩個身影一前一後進了黑暗中。
魏子和錢彬彬一看老道跟著一個不明身份的家夥跑了,對視了一眼,不敢再待在車中,急忙下車想要跟上,結果一下車就發現老道不見了!
兩人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喊了幾聲毫無回應,聲音完全被淹沒在黑暗中,錢彬彬想要退回車上,沒想到一拉車門就觸碰到一個冰涼的東西。
回頭一看嚇得腿都軟了,隻見車不知什時候坐滿了人,全都穿著壽衣,一個個麵容呆滯,而他剛才碰到的竟然是其中一個老太太的手。
再不敢上車,扯著魏子道:“怎……怎……怎辦?”
魏子握緊的拳頭不受控製的顫抖著,硬著頭皮道:“我聽張桐過,碰到這種情況隻要堅信鬼怪傷不了咱們,就不會有事……他還……這叫心存一股浩然正氣!”
錢彬彬抓著魏子的胳膊道:“真的?”
魏子點頭:“嗯,他時候每次看完鬼片都是這跟他自己的……”
這時候,車上的眾多鬼影朝兩人圍來,錢彬彬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兩條腿抖若篩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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