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一種法，在明珠，真正既牛逼且低調的人，是不住商品樓盤的。

    近市心，沿翠柳路朝東，臨湖的地段三三兩兩佇立著一些舊式風格的花園洋房。

    外邊的外牆高大，造型複古，爬滿了蔥鬱的藤蔓植物。

    獨門，獨棟，獨院。

    街道上隨便抓一個路過的年輕人詢問，保準沒人知道，這些花園洋房在此存在了有多少年。

    隻有那些上了年紀，頭發胡須花白、駝著背彎著腰在集市買菜的老爺子老婆婆，才可能會對好事者的提問，給出一些模棱兩可的答複：上個世紀，這住著某某國的伯爵或男爵。

    當趙瑞海從他那輛018款林肯k走下來站在那幢宅子門前時，他不禁產生了一種眩暈的感覺。

    恍若隔世。

    明珠是一個快節奏的城市，至少整體來是這樣，然而當趙瑞海開車來到臨湖的這片路段時，時間流逝的速度，仿佛在無形之中慢了下來。

    趙瑞海深深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氣，按響了花園外的通報器。

    沒多久，就有傭人出來迎接。

    “進來吧，洪先生在邊。”

    這是一個中年女仆，臉蛋胖胖的圓圓的，穿著西式的傭人衣服，戴著手套，在為趙瑞海開門時，她的手上還拿著一個裁剪植物用的大剪刀。

    趙瑞海走進客廳，很快就看見了半躺在沙發上的洪文正，他正在上網看新聞，與一般人有所不同的是他將視頻輸出線接在了寸的壁投電視上。

    “坐吧。”

    洪文正的實際年齡比趙瑞海大，但從觀感上看，洪文正無疑要顯得年輕一些，可能這與他從不喝酒從不應酬從不熬夜有關吧。

    是的，在生活方麵，洪文正是一個很懂得節製的人，這一點也是令趙瑞海自歎不如的地方。

    電視屏幕上站在播放著一則視頻，由於拍攝者很業餘，器材也不專業，視頻一直在晃動，影像也很模糊。

    視頻的主角，正是趙瑞海，在電視，趙瑞海正在對那位坐在那顯得老實巴交可憐兮兮的人民教師講道理。

    “前兩年吧，我也忘了具體是幾幾年，總之在帝都，有個16歲的花季少女被班上的男同學殘忍殺害，案子審了很久，那名凶手一直在給自己辯護，他提供的辯護依據是——他的學習成績很好，不僅學習成績好，而且在學校表現一直很好，當然他也提供了相應的確鑿證據——比如成績單、老師給的評語之類的。”

    趙瑞海淡定看著邱老師，不慌不忙道：“邱先生，你或許會覺得奇怪，難道法庭上坐著的司法人員，都是一群法盲？顯然，他們不可能是法盲。不僅不是法盲，他們還精通法律，也正因為精通法律，他們才理解法律為什會被創立，以及法律的本質是什。”

    “本質是什？”

    邱老師疑惑問道。

    “非常簡單，兩個字足以概括——安定。試想一下，如果沒有羊圈，羊群會有安全感？並沒有，沒有安全感，他們能夠正常生長、正常繁殖？很難。因此，安全感是很有必要的。隻有在安心、安定的情況之下，羊群才會長毛、長肉、生育繁殖，我們才有羊毛衫穿，才有羊肉吃，才有羊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