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大姐出事了！

    腦海中猛然闖入這個念頭，紙鳶心底咯一聲，頓時慌張了起來。

    她聽到風聲，宴會當晚，大姐和啟陽長公主發生了爭執，然後不知怎的，大姐竟直接進了太醫院！直到後來，宮中傳出啟陽長公主被貶為庶民的聖旨，若不是除了大的事，皇上怎可能會輕易做這種決定，啟陽長公主可是他的妹妹啊！

    聯想到大姐那久了都沒有回來，以及二姐今日不對勁的表情，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那很明顯就是悲傷，這……這肯定是除了大事了啊！

    越是這樣想，紙鳶越心神不寧，惴惴難安。

    采露發現了紙鳶煞白的臉色，忙問道：“紙鳶姐，你可是想到什了？”

    紙鳶嘴唇翕動，聲音晦澀，艱難地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了采露，“大姐……大姐很可能出事了！”

    “啊！”

    采露聽後，忍不住驚叫了一聲，但她又很快掩住唇，左右看了看，神色焦灼地低聲問道：“紙鳶姐，那我們該怎辦？進宮去找大姐？但我們隻是奴婢，沒有人幫助，根本進不去啊！”

    “那也不能坐視不管！”紙鳶堅定道。

    她看著前方已經凋謝了，但愈發翠綠盎然生機勃勃的桃花樹，忽然想起在去年大概這個時候，大姐從閣樓上摔了下來，腦袋磕到了石頭，流了好多血，昏迷了三三夜，等她醒來之後，不僅失去了記憶，整個人也變得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雖然言語、動作、習慣之間很讓她感覺到陌生，但不可否認，比起以前的那個大姐，她還是更喜歡現在的大姐，堅強、樂觀、開朗，不再怯懦，隻懂一昧退讓，忍氣吞聲。

    但在某些時候，在夜深人靜，她從夢中驚醒，望著窗外沁涼的明月，四周沒有一絲蟲鳴聲，卻從心底滋生出一種淡淡的哀傷，那應該是在緬懷過去。

    “紙鳶姐，紙鳶姐！”

    耳畔忽然傳來采露略帶急切的呼喚聲，紙鳶驟然回神，低頭揉了揉酸澀的眼眶，入手卻有些微涼濕潤的觸感。

    紙鳶驚訝地看著指腹那點水漬，有點不明白自己為何突然哭了。

    紙鳶見狀，向她投來了擔憂的目光，她以為紙鳶因為擔心莫初見，所以才哭了，細聲安慰道：“紙鳶姐你放心，大姐吉人自有相，有老爺和二姐在，一定不會有事的！”

    紙鳶抿著唇沒話，因為她看到風箏正站在莫軒居外麵，靜靜地望著她。

    采露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驚了驚，連忙朝風箏福了福身子。

    紙鳶上前兩步，看著風箏，直接問道：“你跟在二姐身邊，又是她的心腹，肯定知道大姐究竟出了什事，你告訴我，大姐她到底怎樣了？”

    她眼眶泛紅，睫毛上還沾著晶瑩的淚滴，眼眸滿含焦灼卻又格外明亮。

    風箏看了，心止不住歎氣。

    她走到紙鳶身邊，拿出手帕給紙鳶擦了擦眼角，紙鳶麵容一僵，卻並沒有躲開。

    風箏好似

    沒聽到她的問題，專心致誌地替她擦著淚漬，動作輕柔，眼神專注。

    紙鳶看在眼，而臉上傳來熟悉的溫度，鼻尖縈繞著屬於風箏身上的清淡冷香，不由得讓她回憶起曾經的事，胸口一陣發堵，她差點控製不住地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