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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害的你?”常芸發問。
唐婉之是紅帶大巫,實力自然不俗,怎可這輕易地就遭了暗算。
唐婉之瞥她一眼:“你不知道生孩子有多痛?得,我忘了,你也就一姑娘,哪懂這些。”
常芸啞然。
這個鬼,比傳聞中的唐婉之有意思多了。
唐婉之有些不悅,但還是繼續講了下去。
唐婉之在君寧的身體醒來,是在君寧滿月的時候。唐婉之難產而死,本是家中眾人心頭的一根刺,但餘成峰愛妻心切,執意要為君寧辦了滿月酒,用他的話來,婉之不在了,他便要更多地對君寧好。
那日,便熱熱鬧鬧地擺了好些桌,請來餘家親眷,共同為君寧祝賀。
席間有個餘家遠方親戚,是個老婆婆,顫顫巍巍地來到裹在繈褓的君寧跟前,伸出手就想來捏捏君寧的臉蛋。但哪曾想,女孩突然睜開了雙眼!
“啊!”
老婆婆大叫。
“那雙眼睛……那雙眼睛……”
她嚇得不出利落的話來。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誰也不會知道,就是在君寧睜眼的那刻,唐婉之在自己女兒的幼身軀醒來了。她透過君寧的眼睛,看著無數張熟悉的臉,先是恍惚,繼而是濃濃的憤怒。
她被人害了!
還被困在了自己女兒的身體!
她可憐的女兒,因為她的蘇醒,而感受到了灼烈的痛苦。她想離開,想遠離這具身子,可是無論她如何努力,她都無法衝出這禁錮。
女兒的身子,變成了關押她魂魄的牢房!
她怒,她恨,她嘶吼,她掙紮。可是她越動作,君寧就越痛苦,變得虛弱,狂躁,瘋癲,最後墜入黑暗。
她恨到了極點——她不願折磨自己的女兒,可她無法讓自己的靈魂沉睡,也無法消除自己的恨意!在漫長的十年,她的心智終於扭曲了。
曾經溫柔的餘家大巫不見了,現在隻有一個冰冷的鬼。
“你知道嗎,很多時候我都在想,要是就這樣死去就好了,就這樣魂飛魄散,永世不能輪回就好了……這樣,至少我的女兒不會因為我而受到痛苦……可是那個王家,那個王家,竟然用了這惡毒的法子來折磨我,讓我的神識永遠不滅!我在君寧的體內一,她就痛苦一!他們這一招‘一石二鳥’玩得好啊!玩得真的是好啊!”
唐婉之癲狂地大叫,雙眼赤紅,半張臉上血肉簌簌地往下掉,露出麵森森的白骨。
“所以,我隻能想盡一切辦法衝破君寧的肉身,隻有這樣,才能保全我的君寧……就算我在衝破隻之時魂飛魄散,也好過君寧這一日日又一日因為我受盡折磨!”
“,”常芸冷笑一聲,“王家。”
她對王家想出這樣的法子,毫不意外。
能教出王知琳那樣的子女的,還能是什講道理的人家嗎?
唐婉之沒有忽略常芸臉上的寒意。她轉過頭,仔仔細細地打量常芸一眼:“你是藍帶巫女?”
“不然呢?”常芸看看自己身上的巫服。
唐婉之臉上劃過一絲失望,但很快就被狠決所替代:“得,藍帶就藍帶吧。那你是習斷、習通,還是習測?”
常芸搖頭:“我習醫。”
“習醫?”唐婉之挑起眉毛,“你不學其他巫術?”
常芸點點頭,也不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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