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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氏錯愣片刻,才下定決心一般地點了頭。
“這次,便麻煩姑娘了……”
她低頭,光潔的脖頸有著優美的曲線。
秋深看在眼,卻是有了疑惑。
她畢竟是巫女出身,自然明白巫醫救人不在於醫治而在於斷病這個道理。就算常芸專習醫術,也不應當如此貿然地將開藥治病也攬了下來。
如此包攬,便是將責任和風險都一並加重了。
這幾日的相處,讓她對了常芸有了一些模糊的了解。她不認為常芸沒有想到這層的隱患,但她卻想不通常芸此舉到底為何。
這般想著,她看向常芸的眼神就夾了一絲憂慮。
齊氏沒有再多問,而是指了一個老婦給常芸,讓她協助常芸做煉藥的準備。常芸沒有半點的不好意思,很快就吩咐這老婦尋人、找藥、熬藥,原本幽靜的宰相府漸漸就熱鬧了起來。
但這熱鬧多的是忐忑,而不是歡欣。
三日剛過,常芸就端著自己親手熬製的藥湯,在眾目睽睽之下進了老婦人的臥房。等到她走到了床前,才有人好似如夢方醒一般,顫抖著嘴唇道:“這……這真的能行嗎?”
這少女雖是夫人請來,但到底就隻是個區區的藍帶巫女。眼下真的要讓老夫人服藥,他們這才緊張了起來。
齊氏搖頭,聲音有些冷淡:“我過信常姑娘,便一定是信的。”
常芸看了齊氏一眼,笑了起來。
“多謝夫人。”
完,她朝著旁邊立著的秋深使了一個眼色。秋深立馬會意,過來將老夫人扶起,常芸微跨上前,手略施靈力,老夫人深紫的嘴唇便微張開來,將勺的湯藥喝了下去。
“這藥我午後和晚上還會來喂一次,如果順利,明日一早老夫人便會有所好轉。”
她語調平靜地再囑咐了幾句,便在眾人驚詫的眸光,推門離去。
*
還沒黑,宰相府就漸漸有了流言。
流言,那個十五年紀的年輕巫醫不過是喂了老夫人三次藥,老夫人便像枯木逢春一般,呼吸不再微弱,麵色也紅潤了起來。
所有人都從先前的擔憂,變成了隱隱的期待。
他們在期待明日一早,老夫人是否會像那巫醫所,真的好轉醒來。
是夜。
常芸從老夫人的房中回來,有些疲累地坐在椅上,以手撐頭,淡淡地看著桌上一本倒扣的醫書。
這醫書是她離開雲水鄉前日,詠蘭巫女贈予她的。她還記得那的詠蘭巫女極其的沉默,隻了一句“好好收下”,便轉身離去。
這醫書沒有名字,沒有署名,有的隻是張張泛黃的紙,寫著前人嘔心瀝血的結晶。
也正是這本醫書,讓她治病開方的醫術與日俱增。
可這明明能夠懸壺濟世的救人之術,卻讓她的心越來越冷,越來越累……
“吱嘎——”
門輕響,打斷了她的遐思。
“姑娘,”秋深走了進來,對她微微點頭,“事情妥了。”
“辛苦你了。”常芸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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