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默契十足,沈鉞立刻明白了葉姝的意思,立刻護著葉姝上了城樓,轉頭又拉了戴蘅一把,餘下護衛立刻把人一並帶了上去,之後就有人守住了樓梯口,不讓混入宮城的人衝上去壞了大事。
城牆之上一片混亂,沈鉞原本還想先要安置葉姝,卻被葉姝給攔住了。
“王爺快去,拖得越久越危險。”城牆之下已經有人開始用木頭撞擊宮門了,那沉悶的聲音一下下如同撞在人的心髒上一般。若是宮門被撞開,那就真的晚了。
宮城之外也亂成一片,禁衛軍和叛軍各自為戰。若不是由著宮城之外的禁衛軍反抗,隻怕那些叛軍真的是勢如破竹,闖入宮中了。
沈鉞點頭,深深看了葉姝一眼,轉頭拉住五花大綁的龍蒙德就直接壓在了牆垛口,把他往下壓下去。餘下幾個禁衛軍有樣學樣,把鄭方灼和齊廷烈也壓在了牆垛口。
“下麵亂軍聽著,龍蒙德、鄭方灼、齊廷烈三人謀反,如今已經被抓。旗下軍卒不過是聽命行事,被誤導這才闖入京城。如今,你們繳械投降,則既往不咎!若是頑抗到底,則與謀反同罪!”
沈鉞罷,回頭衝著城牆之上的禁衛軍道:“一同喊,繳械投降,既往不咎!”
禁衛軍聽命,立刻喊了起來。一開始還有些亂,之後就整齊起來。
葉姝拉著戴蘅一並靠在城牆上,聽著下麵打鬥之上越來越弱,這才鬆了一口氣。一直提著的一口氣鬆了下來,她就覺得渾身一軟順著牆就癱坐在了地上。
戴蘅也不必她好到哪去,與她癱坐成一團,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哭又笑起來。
而大殿之中,這會兒也聽到了禁衛軍的喊聲。
所有人都心中一陣振奮,這般向來,應當是掌控住大局了吧。
皇上看向沈鈺。
沈鈺此時已經跪倒在地麵,一張染了墨水的臉此時透著慘白,一句話都不出來。
“你看看你如今是什樣子!堂堂皇子,就如同那唱戲的醜角一般!”他著踢了沈鈺一腳,看著他倒向一邊,冷聲道:“朕不要你的性命,也不再降你的爵位。明日一早,你就去皇陵守皇陵去好了!這一輩子,都別再想出來了。”
聽聞不至於喪命,沈鈺鬆了一口氣。
皇上看著他這般模樣,冷哼了一聲重新回去坐下,看了看朝中文武百官,沉聲道:“薛靳剛正不阿,悍不畏死,追封為鐵血侯,其子繼承侯位。劉軒榮……”
他著看了一眼劉軒榮,臉色愈發的陰沉,“劉軒榮耿耿傲骨,朕甚為欣賞,追封為……”
這個時候一旁有人突然驚叫了下,皇上皺眉,“叫什?”
“皇上,”驚叫的正是之前嚇得要死卻沒有認慫的翰林院陳珂,他這會兒早已經胡亂把脖子上的傷口捂住了,“皇上,劉軒榮沒死,臣剛剛還看到他動了下!”
“竟然未曾死?”皇上心中一喜,立刻道:“快去看看,幫他止血。叫禦醫來……”
大殿之中很快就亂成一團。
戰事持續了大半夜,等到色快亮的時候沈鉞和葉姝、戴蘅,以及禁衛軍副統領林雷幾人才回了大殿。大殿上的人一夜未眠,這會兒看到他們回來才鬆了一口氣。
皇上甚至激動地站了起來,“情況如何?”
“大部分亂軍已經被控製,還有股流竄的,如今也由禁衛軍在京中搜捕。”沈鉞上前行禮,順便了一下如今的情形。皇上聽了略微點頭,“都起身吧,昨夜若不是你們,隻怕這下要大亂!你們……”
他著一頓,看向起身的幾人,半響才道:“於峰呢?”
於峰是禁衛軍統領,按也應當一並過來才是。如今於峰不見蹤影,反而是副統領林雷過來……皇上臉色變了下,看向沈鉞。
沈鉞沉聲道:“之前慌亂之際,於統領被亂軍重傷。他之前一直未曾出聲,熬到了局勢大定這才……因為救治晚的緣故,已經去世了。”
“於峰……”皇上頹然坐了回去,半響才道:“厚葬!於家上下,厚賞!”
一夜混亂,等到忙完從宮中離開的時候,就又道了傍晚。葉姝與沈鉞同乘一騎,沿途看著那些還未曾來得及清洗的血跡,還有被火燒過的痕跡,那些燒毀的房舍,半響才低聲歎了口氣。
她把懷中圓圓摟得更緊了些,幸而昨日潛入宮中的叛軍未曾尋到圓圓睡的養心殿,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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